汪直笑,“世昌兄的法子总比我多,论战场上的事我不敢和你比。”

    王越道:“依我看,鞑靼人贼心不死,迟早还要生事。建州女真那边也不安分,过几年又免不了要开战啊。”

    汪直眼睛一眯,“建州女真?”

    金玉朴捻弦拨弄,恰时换一曲《夕阳箫鼓》,如风过水面,清风徐徐。

    王越道:“不说这事了。西厂刚开,我还未来得及说一句恭喜。”

    汪直轻笑摇头,敷衍地一拱手,“多谢世昌兄。我西厂大门打开,迎八方来客,世昌兄闲来无事可以来西厂做客喝茶。”

    王越故作惊诧,“别,我可不想有这福气。”

    韦瑛在一旁提醒,“大人,时候不早了。”

    汪直颔首,拍了拍王越的肩膀,“我还你的礼带到了,这就走了。”

    他站了起来,道:“汪某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今日的酒钱全算在汪某头上,几位继续,可尽兴而归。”

    王越叫住他,“子容贤弟也有事务在身,我这儿酒还没喝完一时半会走不得,你若顺道不妨送他一程?”

    汪直的目光转向戴缙身上,戴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多谢汪大人。”

    汪直挑眉,“那这便走吧。”

    回去时由王英驾车,汪直和戴缙坐在车内。

    两人一时沉默,汪直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连看也没看戴缙。

    马车忽而一顿,似乎是与迎面而来的另一辆马车相冲,堵在了路上。

    韦瑛呵斥道:“西厂马车,速速让行!”

    过了一会儿马车又动了起来,韦瑛却靠近车窗道:“督公,刚才给咱们让路的好像是兵部尚书项大人的马车。”

    汪直一愣,立马对王英道:“调头,追上去!”

    戴缙坐在一旁,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没听说项忠和汪直有仇啊。

    韦瑛已经率先骑马调头,拦住了项忠的马车。

    追到后,汪直起身,戴缙自然也要跟着下去。汪直一扭头,“你待着别动。”

    他走下马车,站在项府马车旁,对里面拱手道:“西厂汪直,未曾想遇到了项大人,失敬失敬。”

    车帘遮得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悠悠传来,“原来是西厂提督,当街拦我马车,是有何指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