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倒闭,只是让它该衰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衰败就好。其谓之道法自然。”

    遇夏眉目紧蹙的看着白行简,要想恢复如常,看来只有白行简说的这个方法了。“既然我来到这里,什么都不能改变,那要我来干嘛?”

    “谁说你什么都不能改变?你改变了我啊。”

    遇夏看着白行简突然说起了土味情话,又“噗嗤”一声被他给逗笑了。

    这时,姑姑刚从门口出来,就恰好看见了遇夏,连忙走了过来,厉声斥责她道:“世子,敢问莫儿是哪里得罪了你,在侯府门口,你要那么轻笑于她?”

    “我轻笑她?”遇夏日常困惑,难道上次莫捻之来侯府找过她吗?难道顾朝九是千年直男,食古不化?

    “世子既然如此不待见莫儿,那之前处心积虑的帮助别来阁又是为何?”

    面对姑姑气势汹汹的质问,遇夏只好岔开话题,她讪讪笑道:“那个……姑姑,真不好意思,今后我可能帮不了别来阁了,那些故事我曾经讲过一遍给范大家听,就让他自己接下去编写就好。”

    听到这里,姑姑冷哼了一声,“当天你对着莫儿说,你从此不再踏入别来阁一步,如今看来你是做到了,放心,别来阁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倒下的一天。顾大世子,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着姑姑转身就走,可是遇夏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连忙拉住她,“姑姑,实在是抱歉,我也不想的,情势所迫,我这里还有些银两,麻烦你帮我交给莫捻之,就当做赔罪了,日后见到我一定亲自向她道歉。”

    看着遇夏这么诚挚,姑姑还有些摸不清她,只是说:“她就在阁里,你何不去找她?”

    “这……”遇夏犯难了,顾朝九还大言不惭的说从此不再踏入别来阁呢,她又只好拜托姑姑,“姑姑,你行行好,要不你帮我把莫捻之叫出来怎样?”

    “好,等着。”姑姑还是嘴硬心软的,虽说上一次顾朝九在侯府门口奚落莫捻之时,她并不在场,只是听莫捻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今日见到的这位谦卑有礼,根本与莫捻之说的丝毫不同。

    姑姑也是好言相劝的把莫捻之给叫了出来。莫捻之见到遇夏的那一刻,就联想起上次在门口见到的果真是判若两人,她在心里腹诽这世子像是双生兄弟一样,样貌外表相同,可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莫捻之这次是靠近着遇夏,她要弄清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而当她靠近遇夏后,看见那张脸庞的右边眼角上方有一颗痣,她更加惊讶了。

    “不知世子今日见我有何贵干?是上次还未训够吗?”

    遇夏赔笑道:“莫姑娘抱歉,我上一次可能头脑有些不清楚,说了不知轻重的话,还望你海涵。我这次来就是来赔罪的,另外这些银两就当做赔礼,还希望你能收下。你一个人在外生活不便,这些银两总会有用到的地方。”

    莫捻之一直都是端庄持重的做派,看到银两,连眼睛都不眨一样,轻蔑说道:“世子以为钱财就可以消灭一切烦恼吗?”

    “是的,”遇夏点头说道:“在我们那有一句老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你有了钱,就可以少对别人低些头,还可以使自己有自信,况且,我给你这些,不是用来奚落你,也不是求你谅解的,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后可能帮不了你了,希望这些可以助你度过所有的难关。就当我借给你的,还期无限长。”

    莫捻之被这番话打动了心,没想到对方作为侯府世子锦衣玉食却还能体会到无钱之苦,她的喉咙动了动,想了一会,还是伸出手去,接受了这些银两,同时还悄无声息的掂了掂,里面的金额足够她一年的吃穿用度。

    她想起什么,又突然问道:“世子,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无法帮助别来阁的吗?”

    遇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距离卞唐亡国不足七个月,国家打仗,遭殃的总是老百姓,更何况莫捻之还是一个弱女子,如果没有钱的话之后恐怕很难生存下去。眼见亡国时间越来越短,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为卞唐做些什么。

    她转头看到了一旁的白行简,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小白,我看你孤家寡人、孑然一身的,不如收留莫捻之在身边做个婢女也好啊。”

    白行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种声音让莫捻之的笑容戛然而止,甚至不寒而栗。只听白行简说:“我白行简也算是卞唐子民,要我收留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