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并无一技之长。”

    “小爷我爹是长安侯,母亲是定远王爷之嫡女,你呢?”

    “……无父无母,唯一的师傅也在一月前仙逝。”

    “小爷我日后可是要承袭爵位的,你呢?”

    “……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呵,你也不过如此,样样都逊色于小爷,还敢让她去找你?”说完顾朝九朝遇夏挑了下眉,表情颇为神气。

    “不过……”白行简抬眼,那眼眸里尽是狡黠笑意,“在下会看一点面相,我看世子你印堂发黑,头顶隐约有黑气缭绕,想必今日内会有血光之灾啊。”

    “呸呸呸,小爷我身体好得很,哪有什么血光之灾?小爷我告诉你,我生平最讨厌你们这种江湖骗子,都是空口胡诌、扰人清梦,我们侯府不欢迎你,送客!”

    白行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顾朝九的话音刚落,长安侯就拿着扫把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

    一入院内,就呵斥一声:“你这逆子!天天说日后要承袭爵位,就这么盼着老子死吗?老子是三天未打,你就上房揭瓦,老子今天一定要让你长点教训。”

    “爹,爹,有话好好说,这还有外人在呢!”说着他偷瞄一眼遇夏,都这么大了,还被父亲追着打的人,满卞唐估计也就他一人了。虽说他的武功是出了名的好,可始终不及长安侯,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向门后跑去。

    长安侯老当益壮,举着扫把,不顾他的求助声直接上去就是将扫把横空一甩,刚好击中顾朝九的小腿,他又恰好被石头给绊住,身子开始踉踉跄跄,而后一个趔趄向前一趴,稳稳当当的跟大地来了个亲吻,一嘴巴的泥,还夹杂着一股桃花的清香。

    他的右手刚好磕中旁边的石块尖上,被蹭破了皮,丝丝鲜血流淌了下来。

    长安侯见状,又心疼不已,连忙上去搀扶起他,嘴里念念叨叨:“哎呀我的儿啊,你说你跑什么,为父打你又不疼?这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摔跤,这下可好,把自己给磕伤了吧?你就不能长点心嘛,让为父少操点心啊,摔疼了吧,快让为父瞧瞧,哎呀这都出血了,为父这就去请御医来给你包扎。”

    “爹,小伤而已,请什么御医啊,我自己包扎包扎就行。”

    遇夏在旁边笑笑,长安侯其实就是一位嘴硬心软的父亲,这时她又偷偷的望向白行简,而他则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白行简的身份存疑,但是只知道他并无坏心思,对于一位这样的“朋友”,她可不敢深交。

    入夜。

    遇夏还是像上次一样,在侯府住下了,顾朝九带她前往自己的厢房,而遇夏进去以后,却发现自己的被褥都是湿漉漉的,可以拧出水来,顾朝九进来一看,立马就猜到了是何人所为。

    “这个顾又沁,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不过在此借宿一晚,她就往床上泼水,不让你睡,她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吗?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遇夏连忙拉住顾朝九,“算了,她一见到我,就以为我是跟她抢你,肯定不待见我。但是她也还不懂事,就算了,给我换一间房就好。”

    “她也不小了,都十六了,再过一年,都能成亲了。”

    “是啊,她才十六岁呢,在我们那里,十六岁还在上初中、高一呢。这只是恶作剧,不算大事,以后好好教导,改正就行了。”

    “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吧?”

    “不了,今天从山上走下来,走了一上午,腿酸脚疼的,只想赶紧上床睡觉,你快给我换一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