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追问过他手臂那道十几公分长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当时彼此裸.陈相对他轻描淡写告诉她是见义勇为。

    她除了责骂他过于不小心就没旁的话了,总不能说自己非常讨厌他的见义勇为,因为差一点,感觉那刀就会插入他心脏……

    凶险如此,如此到她提都不想提,因为一提就想和他吵架。

    现在这什么时候?她落难了,他不但在美国回不来,还和那个糖糖交流的高高兴兴,如火上浇油,新仇旧恨一起向她涌来。

    夜雨黄灯,明当当跳下车子,抱紧自己大衣,随便找了一块路牙子蹲下,边看着山边上众人围着后轮换胎的情形,冷冰冰问,“我车子坏了你知道吗,我通宵工作就为了和你早点见面你知道吗,我现在蹲在雨里,又冷又饿的给你打电话,你又知道吗?”

    “知道。”承受着她的抱怨,他声音一如既往平和,几乎叫人挑不出错。

    明当当生气,“你不知道。你在美国逍遥自在,你还为那个女孩在身上留下了功勋章。”李惟说当时糖糖对他万分感激,就差以身相许,要不是当时电影选景工程耽误已久,他们要马不停蹄南下,糖糖就和他出双入对了。

    虽然有夸张成分,但是明当当不得不在意,因为她是女人,喜欢他的女人,女人就会吃醋。

    凭什么?

    凭什么她喜欢的男人身上留着救别人时的功勋章,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你们一直有联系?”她冷着声音问。

    时郁显然惊讶,“你在吃醋?”

    “你幻觉。”

    他笑了,“听着,刚才只是巧遇。”

    “所以你们真遇上了……”她一开始侥幸只是旁边人提了一嘴糖糖而已,没想到真遇上了,说不定还相互加了微信,以方便以后勾搭。

    他倏地慢声,“这一年我一直在资助她。”

    “……”太好了。敢情从来就没断过联系。

    地上蚂蚁无辜的经过,已是逢夜雨寸步难行,一只女士的平底靴突地给他们横了一座山,那山峰笔直,一眼望不到头般,腿肚似勾月,“你别再说了。越说越没意思。”

    她面对着山崖,这一瞬间就想他妈跳下去。

    小魔看她方才思念成狂,现在一下成怒气成狂,不由大为惊讶跑过来,“当当怎么了?”

    时郁在那边听到声音,对她轻声笑,“别闹了。”

    “谁闹?”她大声指责,“是你不懂距离!”然后猛地挂断。

    好像这样就是对他的惩罚和警告,实际上问题得不到解决反而郁结了更浓厚的气结在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