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进了宴会厅,陆坤就注意到她了,身上穿着的虽然不是高定礼服(时间太短来不及飞欧洲),但这一身说说艳压也不过分的。

    所以原本确实只是想要问她,准备要多少钱才能离开他的儿子……

    但跟着进了休息室,关上门,在沙发上坐下,话到了嘴边不由自主地拐了个弯。

    “我也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他坦诚,“今日若是换一个人,我只会问她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我儿子,或者甚至是离开江市。”

    “……”

    “阿云,我只不过是真的欣赏你。”

    既然她都提到了“陆叔叔”,他也便跟着不要脸起来,从“谢小姐”变成了“阿云”,多了些恶心人的亲昵味道,谢云看了眼放在他们中间茶几上的果盘,心想把这果盘掀到男人脸上的话,也不知今晚她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她没这么做。

    因为陆鸾一脚踹开门闯进来了。

    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身上还穿着正装,却像野兽,双眸锐利充满锋芒,外面宴会厅优雅的舞曲通过打开的门流入,成为了一曲并不符合当下情景的bgm。

    第一时间见到休息室内一切安好,陆鸾那紧绷的肌肉才稍微放松,抬手扯了下正装的衣领,衣领扣子被打开了,露出原本被藏起来的凸起喉结……

    迈开长腿进入休息室时,年轻人腰杆挺直,紧绷的下颚弧线让他有了一丝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三两步走到谢云面前,反而像是弯腰叼起幼崽的狮子,抓着她把她从沙发上拎起来。

    没有理会房间中显然还存在的另外一个男人,他低头问她:“还乱跑吗?”

    语气有点强硬。

    声音其实比他的腰绷得还紧,这让谢云知道他也没办法做到完全忽视休息室里的陆坤。

    “我只是休息下,”谢云说,“这休息室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吗,我怎么知道最后会进来什么人。”

    她说完,就把他伸手掐住脸,止住了下面的话,听见他嗤了声:“还要顶嘴。”

    倒是没见有生气的意思,大概是她这种如同形容街边要饭的语气取悦了他,他说完便要拉着她离开。

    “阿鸾。”

    陆坤显然不再愿意继续做背景板,他抬手拦住了两个要携手相逃的亡命鸳鸯,看上去丝毫没有被儿子撞破挖墙角的狼狈,反而从容不迫,“从今日谢小姐踏入宴会厅开始,想必你便听见了周围的叔伯或兄弟们对她的讨论。”

    其实也没怎么讨论,就是多看了两眼,把那些风流传闻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道而已。

    陆鸾根本无所谓,微微睁眼扫了他亲爸一眼,不可一世地问:“他们只是不知道被包养的高中生是我而已,否则他们的眼睛应当比刚才规矩一些。”

    “你还小,”陆坤说,“护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