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风父亲叫陈道文,先前是检察院的检察长。地主出身,参加过土改。后来被定为右派和走资派,一九六六年下放劳动改造。

    同是出身地主,文雅漂亮的新婚妻子无奈离了婚。

    过了几年,忧郁的陈道文娶了一个带着儿子,满口金牙,爱穿蓝色大襟衫贫农出身的农村寡妇王带娣。再婚后的第二年生下陈东风。

    夏泊舟的父亲夏秋田路过陈道文的家门。

    陈道文清瘦的脸,身穿白衬衣,他坐在窗下的书桌,手里端着一个有标语的白色搪瓷口盅正往嘴里送白色的药粒。

    夏秋田迈过门槛,凑上前去低声道:“……老陈,想开些,以后会好的。”

    “唉,就这样了……”陈道文脸色苍白,有气无力,他无奈叹气。

    王带娣看见他把冻结的花生油玻璃瓶放在炉火上烤,他想把油烤化再炒菜,谁知油瓶突然“啪”的一声爆了。王带娣大脚踹他,破口大骂:“你不去死!把我油瓶搞爆了,吃什么!?”

    陈道文赶紧把拿出一个盘子把油倒出:“还好,没浪费,还能吃。”

    “你这个死地主,这么蠢,玻璃樽能放在火上烤的吗?正式的食浪米!”王带娣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