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秦忆的玄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江怀身侧。

    抓起江怀的手,三指轻轻一搭,屏气凝神,为他诊脉。

    “陷入昏迷”的江怀一动也不敢动,遇到懂行的了。

    “不知道自己身受重伤吗?还敢跟人打斗,内息不稳,脉象紊乱,你是嫌命长吗?江怀,我秦忆上辈子是欠了你吗?这辈子操不完的心啊。”

    秦忆的嘟囔让江怀心头一动。

    他叫我什么,江怀,难道这个人也叫江怀吗?会有如此之巧吗。

    江怀还想再听秦忆说出更多的信息,可秦忆像是突然惊醒一般,随手指着身后几人,“快,你们在这附近好好查探一番,看有没有其他人,快”。

    说完,秦忆又从怀中摸出了一粒丹药。

    似是有些不舍地看了又看,很不温柔地捏着江怀的下巴,将那粒丹药塞到了江怀的口中。

    那丹药入口即化,江怀只觉得一股沁凉与幽香瞬间充斥在整个口腔,身上的痛楚好似也减轻了一些。

    身子舒服了些,心下也稍稍放松了起来,江怀还是要继续“昏迷”下去。

    只听秦忆继续恶狠狠地骂道:“格老子的,老子上辈子是欠了你的,七叶清心丸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治伤良药,便宜你了。走,你们几个,将少主抬回去。”

    说罢,秦忆当先转身,大步离去。再看江怀一眼,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一拳。

    他总共就两粒七叶清心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这下全都进了江怀的肚子里了。秦忆忍不住在心头为自己狠狠地掬了一把同情泪。

    有人抬着可比自己挣扎着走路舒爽多了。

    凭着感觉,江怀知道,他们就是顺着溪流一直向右走的。可沿途有什么,江怀却无法凭着感觉得知了。

    大约走了两三盏茶的功夫,终于停了下来。

    几人将他放置在了一张不算柔软的床榻上。

    莫名的,江怀觉得躺下的触感十分熟悉,又十分舒服。

    也许是受伤过重,也许是醒来费了太多的心神,江怀只觉得两鬓突突作响,整个人还有些昏昏沉沉,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只好好地睡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可他不能,他一直强忍着,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睡,要保持清醒,要多探知些消息。

    绝不能睡!

    然而,身体的疲惫与负荷却不是他的心神能完全左右的,再刚毅的人,也有他无能为力的时候。

    江怀还是沉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