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提醒,孟嬷嬷也以为是朱敬忠来了,手一抖,盛满热水的青铜熨烫斗落了地。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往衣柜里藏身。

    阖上柜门,孟嬷嬷惧色提醒道:“二公子左肩的伤刚见好,二老爷可千万别把二公子打坏了呀。”

    蓝婉霜揉了揉额,思及陈郡守被下了大狱,她大姐蓝婉琼,连带着未成婚的子女都被抓一事。

    这些年,若不是有她大姐在,朱敬忠为着那个脏货周娇灵,早就休她八百回了。

    左右衡量之下,她儿子万不可出事,就算朱敬忠休了她,退一万步,有林洛翎在,还愁没地方住?没钱吃喝?

    日后朱贤之再借着贺氏为梯,在京徐州任职个官职,岂不比他们在永宁侯府,空有个头衔要强?

    何况,那兄弟俩这辈子也生不出儿子了,待永宁侯暮年时,就算朱敬忠休了她,朱贤之也是他们家的嫡系血脉,还不得让朱贤之承袭了爵位?

    想到此,蓝婉霜一门心思念着朱贤之万万不可出事,从柜子里跳出来,便跑去了荣淑华的房中。

    朱贤之那处稍有缓解,便怒道:“大伯今日是做什么?踹门而入,不知这是荣淑华的屋子吗?”

    永宁侯最是瞧不上荣淑华这样的女子。

    指着荣淑华,脱口道:“她这样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子,还未出阁就怀上你的孩子,这样的女子与那烟花柳巷的妓子也无甚不同。

    先前你口口声声说,待她生下孩子,便将她打死了事,结果呢?你将林氏娶入门,还留着她,可见你的行事,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小人作派。”

    闻言,荣淑华的瞳仁猛地一缩,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裹好衣袍的朱贤之。

    拿朱贤之和刘柏这么一比较,荣淑华原本就不想在永宁侯府受气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只是……刘柏现在在哪儿?她也不知。

    她该怎么才能找到刘柏?

    越想,心里越难受,荣淑华捂脸痛哭了起来。

    朱贤之冷瞪了荣淑华一眼,嫌她哭得心烦,全无半点心思去哄荣淑华的意思。

    而是起身,想着换个地方去说事儿。

    然而,刚迈出一步,那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收回了脚步。

    朱贤之深吸了一口气,缓了面色,和永宁侯道:“我知道大伯父一心只为我好,遇事我也都听大伯父的。”

    侧首瞥了荣淑华一眼,朱贤之不是不想打死她,也不是馋荣淑华的身子,而是荣淑华之父荣老先生教出的学生,好几个已入京城仕途,荣淑华还有利用的价值,现在不是打死荣淑华的时候。

    这话又不能当着荣淑华的面说,朱贤之只好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