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闻言,冷冷地瞥了蓝婉霜一眼,“可不是嘛,委屈得洛翎竟站在我的院外哭,他大伯这才生了大怒,训斥贤之大婚当夜不好生陪着洛翎,去什么佛堂。

    贤之也是,都不知给洛翎赔个礼,锯嘴葫芦似的就不吭声,真真是将他大伯父气狠了。”

    林洛翎和沉音相视一眼,都在心中直叹永宁侯夫人甩锅用的真好。

    听正堂朱贤之百般求饶,林洛翎顺势将锅甩回。

    她抹着眼泪道:“方才我便说这般打坏了二公子,可如何是好?我知大伯父和大伯母拿我当亲女儿看待,见不得我受委屈,我刚嫁入侯府,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委实不妥,不若就此罢手吧。”

    永宁侯夫人唇边的笑顿僵,“你既不气了,那便算了!”

    正堂抽打之声戛然而止,婆子进来禀道:“回大夫人,外门小厮来报,说京城的押粮官来了,老爷闻讯,命二公子跪在院中,好生反省一个时辰,便去了书房。”

    永宁侯夫人应了一声,睨了蓝婉霜一眼,笑着说道:“我瞧着洛翎的心悸之症未愈,请安敬茶便免了吧。”

    蓝婉霜亦是笑道:“那是自然,我怎舍得让她劳累?”

    说罢,永宁侯夫人见天边晃现出一道鱼肚白,命董嬷嬷去备早饭。

    林洛翎对永宁侯夫人心生防备,哪能留此用饭,便称昨夜未眠,此刻头晕想吐,不适合留在永宁侯夫人的房中。

    永宁侯夫人本就不是真心要留她们,一脸不舍之态,唤了婆子去抬小轿,送林洛翎回西院的舒汐阁。

    出了正堂,一眼便瞧见朱贤之跪在院中。

    林洛翎暗暗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叹永宁侯到底不是朱贤之的亲父,打了好半晌,朱贤之身上的衣袍,竟是连一滴血痕都未见到。

    即便是要给她找补些颜面,这戏做得也太过于假了些。

    打眼再瞧,朱贤之身后仅停着一个小轿,让蓝婉霜慈和的脸色顿裂。

    儿媳坐轿,婆母行于前,则为开道,行于侧,便是贴身丫鬟相随,若行于后,岂非成了最卑贱的丫鬟婆子了?

    恰在此时,孟婆婆匆匆来禀,“二夫人,您嫡亲的妹妹来了,已入了东偏门。”

    林洛翎退后一步,在沉音的耳边,用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附耳低语道:“来者是个心黑嘴刁的,名唤蓝婉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