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空荡荡的臂弯,游烬嗓音略沉:“走路的时候当心些。”

    若是撞到别人身上……

    游烬脸色有点绿,生硬地转了话题:“刚从雅宁阁回来?”

    “正是,天色已晚,在下先回房了,告辞。”闻鱼想到刚才的窘迫,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游烬站在原处,看着她步履匆匆地迈进七支轩,抿唇。

    怀仓从拐角处走过来:“主子,是回七支轩还是回正房?余嬷嬷该是把晚膳摆在正房了。”

    游烬乜他:“你很饿?”

    怀仓实话实说:“有点儿!咱们可是从您下朝就滴水未进!”

    “嗯,本官忽然想起还有些公文没批,先回书房吧。”

    怀仓:“?”

    游烬走在前头,声音不急不缓:“怀仓,‘关键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怀仓先是反应了两息,而后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了晚膳,声音有些悲怆:“夫人当众和主子……那个,难道不是关键的时候么?这要是换了别家的小娘子这般轻薄,定会被您押回府衙杖责罚银,可若是换了夫人,您完全可以赖上嘛!”

    游烬脚步顿住:“赖上?”

    怀仓倚靠在旁边的桂花树上:“就是戏文里常说的好女怕缠郎啊?再说了今天可是夫人先主动的,这要是对换个身份,您都能要求明媒正娶!”

    游烬指腹摩搓,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忽然低笑了一身,转身:“走吧,余嬷嬷准备的晚膳怕是要凉了。”

    怀仓:“?”

    翌日。

    闻鱼早早起床准备进宫,负责给她挽发的丫鬟站到他身后,看着铜镜里被面具遮住半张脸的闻鱼娇笑:“公子如今可是和我们大人一般了,每日都要束发正冠上早朝呢!”

    “我和你们大人比不了。他要四更起,我可是五更还在床上睡着呢!”

    小丫鬟这段时日在七支轩伺候,只到她人好,脾气也好,说话大胆了许多:“公子这样刚刚好!您医术冠绝,就连宫里的人都巴巴过来请您!哪像我们大人,经常忙得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这几天怕是又回不来了!”

    闻鱼抬眼从铜镜中看她:“为何?”

    小丫鬟撇了下嘴:“听说府尹又压了案子给大人呗!这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顺天府的案子多如牛毛,可大案要案,半数以上都是我们大人经手的。”

    “游大人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