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果然这家伙的脸皮修炼的更加厚了。

    被这种人缠上,不能当场翻脸,也不能骂人,不知道该说是倒霉还是幸运。

    桑萝头疼扶额,“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行爷爷的葬礼?”

    实在不想和变-态继续纠缠不清下去了,桑萝开门见山质问道。

    “当然记得,作为张家的一家之主,仰慕敬佩的长辈去世了,我当然要来表达自己的悲痛,吊唁一番。”

    “这当然是表面说辞,你信吗?”

    “果然……”桑萝无语。

    “那你……”

    “我刚才说了,我来是为了见你。”

    “吊唁也是真的。”张谦话音一转,“只不过我对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嗤之以鼻。”

    他观察着桑萝的表情,试探着在她面前吐露自己真正的心声,“人已经死了,对着他的棺材日哭夜哭能把人哭醒?别搞笑了,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再怎么哭都没有用。”

    “死亡就是这么残酷,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了他不会听到,不会看到,更不会回应。一切只是白做功夫,徒惹伤心。”

    桑萝注意到张谦说这话时的眼神格外深沉,“死人潇洒地走了,只留下活人沉浸在失去的悲痛中无法走出去。”

    “这对还活着的人来说何其残忍,但活着的人还要强忍着这份悲痛来操持葬礼,留存牌位日夜瞻仰,时刻提醒着人们有人离他而去了。有意义吗?”张谦问。

    “死去的人可能自己都不在意,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仪式,仪式上的人真哭假哭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乎我诚心不诚心?”

    张谦摇了摇手中的红酒仰头喝下。

    酒红色的液体沾湿了他的唇,侵染出不一样的糜-艳。

    桑萝看着张谦若有所思,总觉得刚才那番话他在说给自己听。

    张谦说的这番话并没让桑萝对他产生丁点儿动容之情,但张谦依旧自顾自地在桑萝面前尽情地展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他或许想要寻找认同,但更多的是想要让桑萝理解他的思想。

    他不在意桑萝的评价,或者说在意了也没用,在捅破窗纱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觉悟,在桑萝那里他的形象肯定不会怎么好。

    只是想让她知道。

    “所以说,我对什么老头子的葬礼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我尊敬行老爷子所以我来了。”

    张谦语气平静,就像在说等会儿去吃什么东西一样宣告了自己和其他人的死亡,“人活到一定时间就要去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凭吊的,反正过了一段时间其他人也要跟着死去,只是谁去的早谁去得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