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凤滕若忍不住皱眉,“这具身体真的是太弱了。”

    “小河你随我来……”

    很远处传来细小的声音。

    那声音透过低矮的墙壁,很明显是从隔壁寝殿发出来的。

    巡逻的侍卫们从草丛边呼啸着跑过,叫喊着凤滕若的名字,听闻水声,还以为是她落水,却总也发现不到那就隐藏在草丛里的身影,一溜烟的跑的越来越远,很快便失去了踪影,整个后花园也显得越加安静。

    那声音也逐渐向她靠近,字字都令她听的真切。

    “你爹爹把你请进宫不是为了让你游山玩水的,昨日花宴那么多世家小姐,你怎么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席也就算了,竟然在后花园玉贵卿的藤椅上睡着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你就是有一百条命,我也救不了你啊。”

    “至于你的婚事,你可知道...再过几个月就要行弱冠礼了。眼下整个京都适龄的小公子不是早就订下了婚约,便是有媒人招呼着上门递帖,偏偏只剩下你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介绍了多少人家的小姐你都不看,昨日,那是多好的机会啊!”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凤滕若能隐隐约约分辨出来,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在对着一个还即将成年男子的...教育。

    依照天凤国的习俗,男子行弱冠礼是在十五岁,而女子是在二十岁。

    原主是农历桃月,也就是三月二十四日生人,如果没有凤凝雨这场意外,本应是六日后举办她的及笄礼。而这个男子,不过也才十四岁余几个月而已,放在现代,顶多还是个未成年。

    [嗯?三月二十四?这不也正好是我的生日吗?]凤滕若总觉得这个日子不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和原主恰好在一天。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本来想让你借着花宴在宫里多住几日的,眼下出了那档子事,明日便出宫吧。”

    “小河,我与你爹爹都希望你能相通,这男子终究是要找个女子才能过活的。若有一日我们星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若无伴,我们在下面怎么会安心呀。”

    说罢,那男音渐渐消失,看样子像是离开了。

    吹着冷风,方才殿内闻到的那股冷冽又不失缠绵的香气尽散,凤滕若的意识渐渐回笼。

    她隐约回想起方才的场景,那翠竹衣摆,摇曳间露出鲜红的雕刻着锦鲤图案的玉牌,像极了刚刚苏醒时交给滕瑾的那块。

    “公子,菀卿爹爹……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这么说您!等我回去告诉主君,今日是陈景一伙人故意使坏,才让您衣衫粘在贵卿爹爹的藤椅之上。要不是公子聪慧,装睡让奴婢回去取了醋水,将那些黏黏腻腻的胶除掉,后面…后面指不定就被那无赖非礼了!”

    “陈景他们太可恶了!不过是仗着和朝家那位走的近,就胡作非为!那二皇女真是瞎了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他,明明我们家公子要比那个破朝玉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男侍的话格外清晰,软糯的童音加压着满满的委屈抱怨与不平,令凤滕若清楚的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也终于想起那个从她到来这里之后听到最多的名字,朝玉。

    朝玉此人,不知她为何会没有记忆,从她对接的其它记忆中隐隐约约得知,朝玉顶多算是滕家在京中众多公子中选择的最合适的“皇妃”而已,却不知最终为何会传成她喜欢的那样。至于原主是否真的喜欢他,不能否认却也无法肯定。两人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也是恭恭敬敬。

    “莫要再多说了,在宫外还不收敛,进了宫中你还敢胡言乱语,小心被旁人听去,连累整个星家。”

    “可,可是公子,明明就不是我们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