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底下大臣三三两两的小声谈论,明显的没有主意。

    刑部尚书察觉到于相朝他的视线,明白他的暗示,心中叹了一口气,上前道,“陛下,臣有一事要禀报。”

    习衍视线在于相身上溜了一圈,“讲。”

    “昨日大半夜臣接到陛下密旨将云山郡主关到刑部,心中大骇,毕竟是一国郡主还是钟王爷唯一的子嗣,臣不敢马虎,臣连夜审问云山郡主,派出不少人细细查证,经臣了解,镇南侯所言,怕有误会。”

    “误会?”习衍琢磨了这两个字,想听看看韩尚书能编出什么样的误会。

    “是。”韩尚书像是听不出习衍话里嘲弄,继续道,“过几日就是郡马爷的忌日,云山郡主思念早逝的郡马,近日彻夜难眠,家中管事见此就出主意让云山郡主到护国寺里待一段时间,正好过几日可以为郡马爷点个长明灯。但是那时恰逢京中因为吴尚书失踪,对出城门把控甚严,云山郡主素来低调,不想引人注意,这才让城门守卫行个方便,暗中出京。哪想着这般碰巧,在护国寺遇到了潜逃在外的吴尚书,虽然云山郡主闭府不出,但是陛下遭遇刺杀的乃是大事,早有人跟郡主禀报。郡主心系陛下,知道陛下命人四处寻找吴尚书,这才让暗卫将吴尚书看管起来,后让暗卫回京禀报陛下,刚下山路上刚好碰到镇南侯上护国寺抓吴尚书,暗卫被误杀,云山郡主百口难辩,被镇南侯误会,进而带入京城关押进刑部。陛下,这云山郡主刺杀陛下实在是没有动机,更何况,钟王爷虽早逝,但是对大周朝的功劳也是有目共睹,王爷只留下这一个女儿,还请陛下慎重对待。”

    听了这一番话差点让习衍气笑了,这刑部尚书,怎么不去当说书的?这故事编得甚是精彩。

    还威胁他?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话,却有不少大臣听了暗自点头,习衍眼底微沉,钟王爷在朝中的影响力颇大,不然于相也不会凭着钟府的势力在朝中做威多年。

    他心里也清楚,单单凭镇南侯的话就定云山郡主的罪,确实草率,也难以服众,但是底下大臣的反应也让他有点堵心。

    习衍还没有说话,沈尚书气红了脸,指着韩尚书骂,“你……你简直一派胡言……”

    “沈尚书,本官知道你跟吴尚书关系匪浅,但这早朝可不是容你放肆的。”于相不急不缓的打断他的话。

    朝中还是有不少人清醒的人,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但是看到这一幕,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就在气氛渐渐紧张的时候,一没什么存在感的官员出声道,“虽说如此,但是韩尚书所言,都是空口无凭,也没有证据,这……”那人似乎不敢说全,一脸欲言又止。

    习衍看了那人一眼,心中微动,是曾家一旁支。

    “云山郡主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这……如果仅凭韩尚书的一番话就洗脱了云山郡主的嫌疑,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有人打了个头,后面就越来越顺畅了,习衍等他们发表了看法,这才看向刑部尚书,“韩爱卿,你所言,可有证据?”

    韩尚书闻言摸了摸衣袖,心里一阵肉疼。

    习衍早朝将云山郡主也牵扯进来确实是出乎他们意料。但是于相做事谨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人做了一些准备。

    他手中确实有证据,早上在上朝的途中有人将一信封塞进他轿子里的,他看了名单就知道是于相让人给他的,里面有不少人是于相和他安插的探子,就这样被爆出来,简直在割他的肉啊。

    “韩尚书?”习衍见他不知道游神到哪里了,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韩尚书忙回神,稳了稳心神,衡量了一下,还是将衣袖里面的信封拿出来,“回陛下,这信封里面是臣连夜查到的证据,因时间太过于匆忙,可能会有遗漏,还请陛下见谅。”

    习衍示意随从将信封拿上来,打开看。

    一目十行,很快将几页纸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