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落地,有几条肥嫩的鱼跃起来甩到地上,还没扑腾几下就被秋婶那双健壮的手掌麻利地抓了回去。

    何默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时候醒的?”傅承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她偏头,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嘴脸。

    似深情,但也不像。

    似调戏,程度也不够。

    何默若无其事地把头转回去,点头,想了想,随口问道:“你会钓鱼?”

    “不会。”傅承凯回答坦荡。

    何默不由得看他一眼。

    他说:“我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的。”

    “哦。”何默信了。

    对面的安良却突然直起腰来哼笑,“刚刚跳出来的那几条肥鱼都是他整回来的,还说不会钓鱼。我在山里钓了这么多次,头一回输得这么彻底。你小子啊,谦虚过度了。你就同这鱼一样,不安分。”良叔语气稍顿,对何默喊道:“小姑娘,有道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太相信啊。”

    傅承凯眼角抽搐:“良叔,你技不如人怎还耍赖了!你不是男人了?”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小姑下手,“秋婶,你当年是不是就被他这张嘴给骗了的?太油嘴滑舌了。要不明儿你和我们一起回城,让他留守空房得了。以后让我和默默孝顺着你。”

    何默和杨秋相视一眼,各自沉默。

    良叔果然被气得跺脚了,“你个混小子,刚刚还喊我师父来着!”

    傅承凯扬眉一笑,“你刚刚也没收。”

    “没良心。”

    傅承凯又笑,偏头发现何默的嘴角也挂着弧度,笑意便更深,“谁说我没良心。”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们明天就走了。今晚我和默默就给你们准备一份丰富的宵夜,就把今儿收回来的鱼做了,如何?”

    何默无辜:“为什么还有我。”

    傅承凯挑眉,凑到她耳边说:“白吃白喝白住了人家这里这么久,总得有点回报吧。”

    何默本想说自己剥了很多花生,但又想此时拒绝也不太好,毕竟傅承凯的话在理,于是点头答应了。

    居于这个理,安良和杨秋便把厨房让给他们,选择到附近遛弯。

    “真羡慕他们。”傅承凯突然说。

    何默看着安良和杨秋两人携手相行,竟认同了他的话。

    傅承凯失笑,暗想她又开了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