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哪个“打”?是我想的那个吗?

    我老板疯了?

    报警电话多少来着?

    杨克的声音在发抖:“我,我没听清,您刚才说什么?”

    裴息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杨克简直要哭了:“不是,这什么情况啊?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万一出点什么事……”

    裴息不耐烦:“扣工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立刻改口:“好的老板,我办事你放心。”

    裴息挂断电话,走进酒吧。

    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酒吧里到处都是人。

    角落的舞台上,驻唱歌手早已就位,在飞旋的暗昧灯光里,用沙哑的嗓音唱起了布鲁斯。

    裴息让服务生给自己带了个角落的位置。

    过道的花瓶里插着几枝晚樱。

    深粉的花瓣重重堆叠在一起,透过花叶的缝隙,正好能看见吧台那边正和赵舍得说话的林蔻蔻。

    赵舍得今晚穿着一身镶满亮片的黑裙子,顶着一头绿毛,又性感又怪异,只朝林蔻蔻挤眉弄眼:“可以啊你,都带着人来我这里团建了。他们都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歧路的人吧?”

    林蔻蔻点点头。

    边上帅气的调酒小哥带着迷人的微笑,给两人倒了点苏格兰威士忌。

    赵舍得端起来喝一口,却突然道:“可不对啊,陈错怎么也在里面?”

    林蔻蔻诧异:“陈错?你认识?”

    赵舍得道:“怎么不认识?他是我这儿的常客了,以前在别的地方也见过。穿衣服比我还浮夸,老骚包了,在我们那儿最能混,家里反对什么他就玩什么,老大个人了,还在叛逆期。不过人家算Oldmoney,跟我们这种暴发户不一样,所以平时大家挺捧着他的。今天你们一来,我就看见了。怎么,他难道也在你们那破公司?”

    林蔻蔻早猜出陈错是富二代,并不惊讶。

    毕竟那一身荒唐得理直气壮的做派,家里要没俩钱,都装不出那种底气。

    可她没料到,陈错家有钱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