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下起了暴雨,樊夜警惕地睁开眼,捕捉到远处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蒋星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风太大了,我去看一眼。”

    “嗯。”蒋星揉了揉眼睛,强撑着困意坐起来,“小心。”

    樊夜将匕首塞到他手里,“别睡。等我回来。”

    他披上农场主人的雨衣出了门,关门瞬间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农场。

    星夜年龄太小,这么大的雨也睡得正香。

    蒋星把它小心地挪到衣服面前兜着,自己轻巧无声地滑出睡袋。

    他把睡袋团了团,做出里面还有人的模样,自己则躲进无光的阴影中。

    在樊夜面前柔软无辜的的眼神已变得锋锐如刀。

    他们,才是猎物。

    樊夜握着枪,瓢泼的雨从帽檐滚落,几乎在他眼前成了一道雨幕。

    主屋没有点灯,借着天际闪电的刹那亮光,樊夜看见了大敞着的房门。

    他脚步轻稳,悄然紧贴到门边。

    主屋玄关处有一面穿衣镜。

    樊夜在漆黑中静静等待着。

    又是一道炸雷,樊夜瞳孔微缩,果然看见了一个背对着镜子的人影。

    那人个子不高,手中紧握着短管猎/枪,正在屋内大步搜寻。

    有这种重火力武器,确实不需要害怕任何人。

    可惜樊夜并不在此之列。

    那人骂了句娘,“妈的,屁都没有。”他狠狠掀翻桌上的花瓶,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樊夜见过他。埃德蒙军火走私集团的手下虽则穷凶极恶,却少了些脑子,怒火上头根本注意不到镜子里樊夜的一点衣角。

    那人走出房门半步就丢了命,被樊夜从身后拧断了脖子。

    雨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地面,仿佛也洗净了他的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