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雯看了看庞劲东,察觉到了庞劲东另有想法,于是提高了声音对所有人说道:“这里沒有什么事了,大家都走吧…”

    听到林佩雯的这句话,星龙帮的人如蒙大赦一般,纷纷向林佩雯告辞,然后片刻也不敢停留就全溜走了。

    等到屋子里面只剩下庞劲东、林佩雯、丁朋和金头虎四个人,丁朋冷冷的问金头虎:“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让别人帮你?”

    “自己…”金头虎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然后抬起腿來踩在茶几上,冲着大腿就扎了下去。

    庞劲东这时有些怜悯起金头虎,甚至还有些欣赏。庞劲东一直都认为,敢说敢作敢当的男人才是真汉子,金头虎虽然貌似头脑简单了一些,但在这一点上做的倒是毫不含糊。

    根据金头虎下手时的力道和刀刃的角度,庞劲东判断这一刀扎得肯定会非常深。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一刀下去立即激起一股血箭,喷落在了地上。但是尽管如此,金头虎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拿刀的手也沒有一点松动。

    不过,额头渗出的冷汗和偶尔抽动的嘴角,说明他的感受是非常痛苦的。

    刑罚到这里才是刚刚开始,接下來还要把刀子拉一下,然后再捥一下才能算完成,其实说起來也只是一个象征动作,并不是真的要弄下來一条血淋淋的肉。

    毫无疑问,如此自残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超人的毅力,金头虎此时表现得更加坚定。

    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庞劲东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甚至开始有了些好感。

    不过庞劲东心里虽然有些原谅了金头虎,但是从在皇城饭店前见到林佩雯时的那一刻起,隐约产生的一个朦胧念头,在此时此刻变得更加清晰起來。

    再加上眼前目睹的这一切,庞劲东的这个念头已经变成了决心,那就是尽快与星龙帮撇清关系。

    金头虎不顾大腿上鲜血淋漓,正要把刀子划下去,被庞劲东喝住了:“够了…”

    金头虎愣了一下,奇怪的问:“你要干嘛?”

    “把刀拔出來,立即去医院包扎一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庞先生想为金头虎求情吗?”丁朋看了看金头虎,冷冷的对庞劲东说:“心意我们可以领了,但还是免了吧。虽然事情与庞先生有关,但现在毕竟是我们星龙帮的家事……”

    丁朋的意思就是说庞劲东是外人,在这种场合沒有发言权。

    庞劲东当然听得出來,而且也早有预料,于是微微一笑,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來:“我不是要为金头虎求情,而是提出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林佩雯说着,手指轻轻一弹,准确的将烟头射入烟灰缸。

    “你们星龙帮有沒有允许戴罪立功这一条?”

    “有…”林佩雯点点头,作了肯定的回答,但却对庞劲东的这个问題感到奇怪:“金头虎现在有什么可戴罪立功的?让他把收买來的那个假卧底揪出來?这有个屁用啊?…”

    “金头虎的那个卧底是肯定揪不出來了,我如果沒有说错,这个人如果不是从此人间蒸发,那么就肯定会死翘翘…而且把他揪出來也沒有用,他只是听命行事的一件工具,真正的幕后老板随时可以再找到许多。”顿了顿,庞劲东看着金头虎,似笑非笑地说:“金头虎真正的作用,是把你们星龙帮内部的那个卧底引出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除了金头虎还一头雾水之外,林佩雯和丁朋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