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优接过小簚匠脱下的喜服摊在桌上慢慢叠:“不还是让你去办了。”

    小簚匠抖开衣服边穿边问:“那到也是,打的那下也不重。你说里正有那么多钱吗?我听说她是两手空空来的竹海。”

    乔优叹了口气:“要让里正知道你给她使绊子……守备官都没去捻她的锋芒。”

    小簚匠系衣带的手一僵。虽说让里正这么一出吓的酒醒,脑袋还是有些迷糊,愣了愣才砸吧出点意思:“你是说,守备官他们是故意走的?”

    乔优仔细将喜服的边角理好:“我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心里不踏实。”

    小簚匠深感为难:“这……可阿爷让我去办。”

    乔优抬头望着他:“让你去办,你就去办。你记住一点,别跟二房四房争。放心,他们肯定会去争。”

    小簚匠迟疑:“让给他们?那不是显得我特别没用。”

    “那怎么样?阿爷还能把家业给他们?”乔优握住小簚匠的手,“我能害你?阿爷赶走里正,主意是他自己想的,里正是你得罪的。里正胜过阿爷,阿爷一句小孩子不懂事,还是你得罪里正。这脏手的事,让给他们才好。”

    乔优的指尖勾着小簚匠的衣带,一圈一圈地绕:“我俩是一家,我不管阿爷还是里正,你好我才能好。所以,我们谁也不帮,谁也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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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了一场,簪獬径直回了空宅。

    如今不能叫做空宅,院子里零零散散有七八个人。墙头放哨的猫着腰,门后守卫的站姿笔直。

    簪獬还窝在那张高背大椅上,目光空洞,神情沉郁。

    金眼珠走出卧房的时候,她在想狗能不能闻见三尺之下腐肉味。

    枯箨小孩在院子里搬柴火的时候,她在想秋狝是不是已经出了屏风城。

    狗鼻儿走到椅子旁边,她在想老簚匠手里有几张牌。

    狗鼻儿见里正严冷面皮,一副琢磨杀人放火下毒的模样,怪吓人的。但他心情大好,乐呵呵的喊了声:“里正。”

    簪獬斜了他一眼:“好了?”

    狗鼻儿躬身:“好多了,好多了。”

    簪獬问他:“除了小竹椅、大竹椅、四方大竹桌、藤椅,其他怎么定价?”

    狗鼻儿“啊”了一声,他之前昏昏沉沉,说的话自己也不大记得清。一抬眼,瞧见里正眼里血色洇晕,吓得他连忙把尾音咽下去:“嗯,啊,是,定价。”

    簪獬道:“这事你负责。”

    狗鼻儿一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