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偷拿死者东西?”

    “你是自己看见的白发阿婆上吊,还是听人喊的?”

    “听到谁喊的?”

    “你当时站在哪里?”

    “你不看喊的人,怎么知道他指的哪里?”

    一条条,一句句,问得几人满头大汗。

    围观村民悄声屏息,目不转睛的看着里正。簪獬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中间,个头只到人家耳朵,却是气势凌人,不怒自威。

    村民们看着眼里,心里头隐隐看清:这小里正,厉害着呢。

    便在几个嫌犯无力招架之际,竹台方向传来哭喊。

    人群分开,只见一个瘸腿的老汉抱着白发老人的尸体嘶声哭喊:“阿姆啊!我苦命的阿姆啊,你留儿一个人活在世上怎么活啊!你怎么不带我一起走!”

    老汉满脸泪痕泣不成声,神情不似作伪。

    来了,簪獬心道。

    大强子说:“这是堍阿姆的儿子开运,也是个苦命人,原也是一把好手,好些年前从巨竹上摔断了腿。媳妇改嫁,老阿父前几年拖竹子脚一滑滚下来坡,当场就走了。唉,也好,没受罪。”

    簪獬轻声道:“民生疾苦。”

    村民们看开运哭的凄惨,已经忘记刚刚里正询问案情,心里头无不同情可怜的开运和他死去的老阿姆。盼里正给开运一个说法。

    簪獬很想走到开运面前,斩钉截铁的说一句,你阿姆是被人害死的。

    可她还没有铁板钉钉的证据,也更需要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她皱起眉头:“让他先别哭。”

    身旁的大强子一愣,但已经有人去传令:“开运,好了好了,开运,里正让你先别哭,嚎什么呀,别嚎了。”

    开运腾地站起。

    他瘸了一条腿坡了一条腿,并无如此迅猛动作,只因悲愤交加不能自制。这么一下猛地站起,当即身体不稳重重摔下,从竹台上滚打地上,满脸磕碰刮伤,一道道血痕往外渗血。

    事发突然,村民们皆是吓了一跳,纷纷往后躲。

    开运瞪着双眼,拖着残腿一步步爬到簪獬面前。

    “你是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