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喜欢凌清越的双眼,平素总是清冽自持,此刻则是潋滟无边。眼下,他的长睫似被雨露打湿的蝶翅,不住轻颤着,掩住眼底的光晕。

    言昭本想亲一亲他的双眼,却见凌清越正一瞬不瞬地凝望自己,唇畔浮现笑意。这笑意虽浅,却藏着无尽的脉脉柔情。

    言昭对凌清越喃喃低语:“看着我,看着我吧……”

    凌清越再度他的身影落在凌清越眼底,似已化作一脉心魂。

    轻薄床帐如流水般次第落下,化作一张素白的屏风。而朦胧的人影,则化作一片时浓时淡的泼墨。

    烛火已烧到最末一截,忽明忽暗地照在床帐上,映出模糊的人影。下一瞬,烛芯断落,黑暗的潮水涌进来,将一切淹没在夜色中。

    更漏落下最后一滴水,迸溅出阵阵回音,也不知象征谁的心河如一池萍碎。

    凌清越在疲累中睡去,一梦悠悠,再度虚空幻境。

    天道又至,笑得堪称恶劣。

    凌清越就地调息,不是故意不敬天道,而是余韵未散,着实不能开口说话。

    所幸天道并未计较,兀自率先开了口:“你终是舍得这副漂亮肉身了。”

    凌清越调息半晌,才迟迟应答,可惜一开口,嗓音中还残留几分暧丿昧的沙哑:“弟子并非舍不得以肉身历劫试炼,而是只能谷欠随心动。”

    听得此番论调,天道满意至极:“心不动则情不动,空享肉身之娱,无异于将美玉置于污渠。”

    然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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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越无暇欢欣,又问天道:“言昭……言昭他当真会与时清雨联手祸世吗?”

    天道笑声骤止:“你既已亲眼见得星象,又何必多此一问?”

    凌清越恍如置身冰窟:“只是,凭言昭心性,如何能与时清雨联手?只怕所谓的‘联手祸世’,是他二人魂灵融合。”

    天道笑而不语,断不肯透露天机。

    凌清越正欲再行追问,被见四周幻境渐散,天道早已离去。

    床榻上,凌清越倏然睁开双眼,对上言昭双目。

    清风拂开床帐,一线晦暗光亮沿缝隙潜进来,恰巧落在言昭眉目间。刹那之间,映亮了星河。

    凌清越倏然抬手,用指端描摹他的眉眼,恍惚之余又隐约透露出眷恋。

    言昭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送到唇畔轻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