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绒整个人被晃的更难受,一滴雨珠落进她的眼眶里。

    眼眶里凉凉的,耳边似远似近地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好像是良叔的声音。

    贺文溪感觉怀里的江绒在浑身发抖,她眼眸依然紧闭着。

    江绒微弱的声音从他的怀里断断续续地传进贺文溪的耳朵里:“良叔好冷啊…是下雪了吗?”

    贺文溪的心慌了起来,都说将死的人或多或少会看见已故的亲朋挚友在和他们说话,一旦跟了他们一起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不是你良叔,你不要理他!”贺文溪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嘴里不停地继续说着:“江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好不好?”

    眼皮上有千斤重,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睁不开,身上痛不断的包裹着她,声音细弱如蚊蝇传进贺文溪的耳朵里:“好累啊…”

    贺文溪一脚踹开江绒的房门,黑暗里飘着饭菜的香味,映着外面的月光见桌子边上坐着一个瘦高的黑色人影。

    坐在桌子边打盹的仁堂开显然被贺文溪踹门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卷掉在地上也没敢捡起来,立马扶着桌子边站起来。

    外面的朗朗月光照进来,仁堂开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月光照在他怀里抱着的人的脸上。

    他怀里抱着的人是江绒。

    贺文溪紧紧抱着怀里的江绒,第一次那么恨自己不会武功不会剑术。

    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影,低沉的语气里充满了警惕:“你是谁?”

    仁堂开听着他的语气不对劲,月光映在江绒十分苍白的脸上,嘴角还有暗色的痕迹。

    他想起白天的事知道江绒一定是出事了。

    仁堂开伸手示意贺文溪不要出声,赶紧走到门口把贺文溪拉进来又探出头往外面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才把门轻手关上。

    贺文溪看他的动作不像是什么坏人,眼下江绒要紧。便抱着江绒继续往里面走。

    先把怀里的江绒放在软塌上,环顾了屋内的摆设只有一个凳子和一张木桌子。

    江绒是个最不会藏东西的人,她会把药放在哪儿。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软塌上的江绒痛苦的皱着眉头轻轻的嘤咛了一声。

    贺文溪坐在软塌边用衣袖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微微侧过头就看见放在枕头边的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子。

    贺文溪真是哭笑不得,打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个蓝色小药瓶。

    他记得江绒跟说过这个药瓶里的药是十七翁亲手调制的可解百毒,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原来是有五颗的,当初给了贺文溪吃了一颗如今还剩下四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