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宫的云南珠见到这一幕,心知大势已去,亦是坦然认负,取出那枚癸水印信。「一个个都这般没胆气!算什么武林巨擘!」

    步流回气得面皮抖动,五大门派本就以金、木、水三家为首。

    如今谢明流身死,长春不老山的九游、碧水宫的云南珠,纷纷认下这场赌斗。莫大的压力,一下子便就来到赤龙府和移岳派这边!

    「步掌门怎么说?赤龙府的山门立在县州,听说你与董敬瑭麾下的几位校尉称兄道弟,来往密切。莫非瞧不上北镇抚司这座小庙?

    若是想要继续赌斗,本官可以奉陪到底,仍旧遵守三招之约。」

    纪渊双手负后,衣袍猎猎飞扬,磅礴气势如同潮水滚滚,拍打着冥冥虚空。

    那方周天道场,宛若大岳撑开四方,定住地风水火,将杂乱无章的沸腾元气,搅得混洞如初。「哪里的话,步某人愿赌服输,从此奉纪千户为五行天的盟主!」

    步流回心头一震,肌体泛起针扎似的细微痛觉。由此看来,纪九郎不仅气血真罡雄浑无匹。

    就连心神修为也很可怖,竟然有种目光如电,虚空慑魂的意味。他冥冥当中,隐约感到心血来潮。

    好像只要自个儿说出半个不字,下一刻,就会面临天惊地动的狂暴打击!「此子大势已成,眼下的辽东,聂吞吾不出,的确无人可以撄其锋芒!」

    步流回有些萧索,他赶到靖州之前,还觉得自己是武林前辈,岂能对一介后生低头。可当亲眼见到纪渊其人,领略那股「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峥嵘气势。这位赤龙府主不禁意兴阑珊,无比真切感受何为江湖代有人才出!

    他低头开口道:

    「反正纪盟主今后有什么吩咐,县州之内,赤龙府绝对不会推辞!」纪渊听到这番话,心下发出冷笑。

    五大派掌门,就属步流回最女干猾。

    他明知道县州是董敬瑭的养兵之处,还故意这样说,明显存着坐山观虎斗的摇摆念头。「老猿也没异议,只不过移岳派是深山野人,避世已久。

    实在不想掺和朝廷争斗!」

    葛袍老者毛发旺盛,双手垂过膝,长相颇为奇异,好似猿猴化形成人一般。短短数息之间,金、木、水、火、土五枚令牌,便悉数落到纪渊的手中。

    从今以后,五大门派的众多弟子,遇到纪渊如亲见掌门,必须遵从一切号令。而且还能有机会出入那座让五派祖师受益匪浅的洞天福地。

    「既然诸位都心甘情愿支持本官,推举本官来做这个盟主!那么,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纪渊眉心闪烁,念头凝练,从牟尼宝珠内摄出琼浆美酒,再攫取虚空元气滚滚翻涌,好似被无形大手挤压成形,化作一只半透明的酒杯。

    「天京城中,曾有算命先生说本官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本官认为闯荡江湖也好,沉浮庙堂也罢,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由自己决定!诸位掌门与本官相识不久、交情不深,所以心存怀疑可以理解。

    本官也不强人所难,十日之后,拿下莽山,巡狩县州。几位可以拭目以待,尽看风云变幻。

    到时候,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