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完全错了。

    在风符眼中,他的存在是一种莫大的威胁,无论他是生是死,都有可能为她带去灭顶之灾。即便恣意妄为如她,也要azj用最谨慎的态度和最缜密的思量应对他的示好。

    他们憎恨彼此,更畏惧彼此。

    “你问我为什么不azzj杀辛禾灭口,如果你突然改变主意,打算直接剪除我这个麻烦,如果乌重青年的注视令你生了杀念,如果乌重少女的勾引令你鄙夷嫌恶,或者,如果你要azj离开这里,却殒命于迷雾毒瘴中,我该怎么应对玉门的倾巢复仇?”

    “……我不azj会这么做。”

    他的迷惘激怒了风符。

    “你会处处示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强过我。”她颤抖道,“即便受孤心钳制,你还是能用外合控制情蛊,我武功、权势、智计皆与你有天堑之差,你对我愈是容忍,我便愈清楚你我强弱之别。你自以为的体贴只会令我坐卧不安、夜不azj能寐。”

    “……”

    “要azj我喜欢你,除非你我迭居,我来当玉门掌教,你去做那个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娈宠!你苦修孤心,不azj再受制于人么?你凭什么一副……一副不懂我在担心什么的神情?就因为我年纪轻,还是因为我是女子?”

    他第一次受到如此激烈的指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相较于她的愤怒,她的横流的泪水更令他惊惶。

    “如果当日救你的不azj是我,那人恐怕一辈子都不知晓孤心是何物,她会对玉门掌教的垂青受宠若惊,这便是你预计的结果,是么?”风符抑声吼道,“在你心中,我与你设想的结果只是稍有偏差,所以你依旧想要它回到‘正轨’,你最可恨之处就是这里,‘我’是谁,对你而言根本没有分别。”

    她接过白行蕴递来的绣帕,用它报复般地使劲擦去脸上糊作一团的涕泗。

    “我没有央求宗主杀了你,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亦是个面目可憎的小人,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但我从不认为你无辜。我们一样低劣。”

    白行蕴似乎明白她的恼怒源自何物了。

    他也终于相信,她不可能钟情自己。

    “阿符,多谢你同我说这些,我从未……你……和旁人不一样。”他脸上血色褪尽,“但是,不azj……”

    她一愣,发现自己体内的母蛊突然兴奋活跃起来,这东西自小被她养着,听话至极,能引它躁动的只有——子蛊!

    可是,白行蕴不是已经骗过子蛊了么?

    “你、你到底有没有压制住它?!”

    “大概像你所说,我的‘虚情假意’如梦幻泡影……不知何时会碎……”

    她观他气色,犹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他转移话azj题的骗术,便狠心咬牙扯开他的领口,剥开几层薄衫,尽管月光微弱,她还是看清那白皙肌理之下隐约显动的缕缕黑线,它们呈蔓延之势往外扩散,正是同心蛊依照“移情则噬心”的铁律褫夺他的性命。

    “糟了,是不是因为我方才说的话azj让你……”

    她悔恨无比,同心蛊此时发作,无疑是前功尽弃,她必须为他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