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地狗血就如电视剧那般顺着剧本,在该狗血的地方狗血,于是上一秒的笑意僵在下一秒的动作里。

    我深知自己想看手机的后果,最坏无非就是这个,可真看到时,还是禁不住整个人傻在那里,像得了帕金森患者,手抖到没有知觉,它好像不在我身上,完全不受我控制……

    要说每个女人在面对这种状态是应该是什么反应的呢?

    恐惧?震惊还是心碎一地?

    都没有,而是死一般的平静。

    灵魂从身体里短暂抽离,它飘进了一个陌生而冰冷的空间里,四面八方的寒气将它裹蚀,而我站在这一头动也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失去生气。

    耳朵堵了两坨大棉花,如呼吸机上跳动的电流线戛然而止,没有任何声音反馈出它的停滞。

    酒意跟着心中那团火焰爬满脸颊,泪意在眼眶里始终不肯落下……

    我站在房门口,望着床上仅一步之遥的那具身体,只觉得遥远得触不可及。

    辛立安……

    我干哑地嗓子低低唤着,手机屏幕开始变得模糊,它变成一块千斤重的砖头,压得我直往下沉没。

    我在往深渊里急速下坠,身体每一颗细胞都散发着恐惧与绝望,我想出声求救,整个世界与空间颓然发生地巨大裂变将我挤在细缝里,我连伸手都觉得无力。

    即使我心中做过无数设想,可真正在面临这一刻,说是天塌地陷也不为过。

    辛立安的醉意很深,他听不到我内心痛苦地嚎叫,也看不见我站在边缘地挣扎。

    拉开客厅的窗门,风很清很淡,亦是冰凉异常,我望着窗外楼台流街的灯影,眼前阵阵发黑,假如有那么一秒的不清醒,也许我会爬上窗台一跃而下。

    忽然听到跳跳不安的叫声,它似乎察觉出我的异常,隔着窗拼命挠着玻璃,我看着他,眼泪一颗跟着一颗,再也止不住……

    人善于自我折磨,尤甚是我这样喜欢多愁善感的人。

    看完手机的内容,我将一些令人痛心的信息用照片拍下来作为留存,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要不停去翻看这些内容来自噬自身,我进入了一个无限轮回空间,每日不停重复着这些伤害对我的打击,就好像人受伤皮肤结痂时,总要不停去试探触碰结痂的位置来确定它是否已经好了。

    熬夜对我来说并不好受,彻夜未眠的颓靡在辛立安看来是宿醉后遗症,他给我倒了一杯温水,说要解解酒,我接过时低头微微谢了一声,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轻易露出自己哭了整夜而酸胀的眼睛。

    我没有摊牌,也没有责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心,辛立安和他说过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长得怎么样,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

    我一无所知,我对她太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让辛立安和朋友坦言自己喜欢上了她呢?我决定先按兵不动。

    辛立安穿着衣服时,终于察觉到我不对劲,弯着腰要看我的眼睛,我避了几次,终究还是拗不过他。

    “你这是怎么了?”他被我眼睛里的血红吓了一跳,接着皱着眉头摸摸我的眼皮,很是心疼道,“你哭了?”

    我瞎诌了一个理由,说自己在网上看到某个视频内容过于伤情而难受,辛立安当然不会信这种理由,见我没打算多说也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