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便长在天玄宗内,从不不外人接触,刻苦努力,若一切顺利那必将是天玄宗的下一代掌门。

    外面的世界总是新奇的,裴掌门免不了多嘱咐几句。临行前替他卜卦,只说若遇扰乱心性之变数,切记快刀斩乱麻。

    他一直自诩清心寡欲,可面对沈宛这般女子他确实无从招架,长此以往怕是扰他修行。

    “魔教余孽之谈未必空穴来风,你我肩担重任,还是小心为妙。若并非熟识之人,还须保持距离。”

    “好吧,师兄说的在理。”陶策砸吧砸吧嘴,原来他的心结在这里。

    不过依他来看,沈宛未必就是来路不明心怀鬼胎之人,他师兄未免小心过头了。

    陶策忽然见得前方河岸边有一道人影,便立马兴奋地说:“师兄,羽衣姑娘在前面,咱们快走吧!”

    谢羽衣便是信上说的那位帮手,这羽衣姑娘人生得漂亮,说话也温柔,巧手医万疾,是神医谷不世出的弟子。

    如今也是见了这观澜村的疫病于心不忍才请命出山,只希望能早日结束这场瘟疫。

    他们三人昨日粗略地了解了大致的病情,发病人数以及处理状况,情况不容乐观。

    昨日陶策提议他们三人最好还是能住在一处,这样也便于相互间消息流通,省去不少时间。所以秦隽便建议她能搬到甘兰楼来,这样三人若有什么事情也好商量。

    “羽衣姑娘?”陶策唤道,“肩上的可是包袱?我来帮你提吧?”

    谢羽衣本想推卸,这包袱本来也不重,她又不是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姑娘,背一个包袱都要男子帮忙的话未免显得矫情。

    但陶策实属是个行动派,说着便动起手来,往她肩上扯过包袱背在了自己肩上。

    “姑娘,昨日走得匆忙,不知你有何发现,可清楚病因了?”陶策与谢羽衣并排走着,全然忘了他落在身后的师兄。

    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想当初,陶策也曾是无人问津的那一个。

    “暂时看不出来,还得要些时间才能确定。”谢羽衣道:“不知二位打算如何?”

    陶策憨厚一笑,“这治病救人我与师兄自然帮不上忙,但打下手的事我在行,羽衣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助姑娘。我师兄便得去观澜村周围查看是否有魔教余孽活动的痕迹。”

    谢羽衣点点头,面上似有悲悯之色,只叹道:“这瘟疫也不知何时才能了。”

    几人行至观澜村中,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都各自躲在家中的茅草房里,隔得进了便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因着村民不能外出,谢羽衣只好挨家挨户的查访,整个村子上下莫约四百多口人,多半都染了病,已死了二三十人了,她昨日从早到晚也才看了不过五十户人家,可想而知这担子又多艰巨。

    路上偶有几个乞丐,有些是逃难来避灾的,有些则是被巡逻的官差给赶进来的。碰上一些体弱的,染上这瘟疫,没两天就病死了。

    各家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这些人的死活,只有等到尸体臭了这才来了几个好心人拖走埋了。

    这景象实属惨不忍睹,气氛一到了观澜村中便凝固了下来,秦隽腰间悬着配剑,虽手持剑柄心里却始终萦绕着一种无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