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栀这么聪明,我的小心思果然瞒不住你。说来惭愧,送出去的东西本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但是那人于我至关重要,现在已经危在旦夕,我已取到另两味药,只剩下冰丝草。”

    陆衿一脸羞愧地向她行礼抱歉,簿栀脸色由红到白,一时语塞。

    这冰丝草本就是陆衿相赠,分人家一点救命也无可厚非,只是因她一日浇水三次的除草计划,冰丝草已经变得尤为脆弱,这药草一旦离土失去生命力便会立刻失去药效。

    这也关乎她和顾狄,一草两命,簿栀犹豫着,不敢冒险。

    “你容我想一想,再与二师兄商量一下有没有分株的可能性。”

    簿栀转身匆匆走开,拒绝帅哥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本能使然,再不走,内心那个声音就快一口答应对方了。

    她抱着脑袋苦恼了一下午,纠缠着二师兄分株的可能性,得到成功率只有一成的回复,让一向胃口极好的簿栀没了吃晚饭的兴致。

    “再容我今晚研究一遍医书,明早定然给你答复。”

    见他释然又失望的眼神,不知为何她竟越发难过,亦越发想帮他救人。

    一夜,簿栀努力翻阅着密室内所有的藏书,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人在告诉她解法就在这里,大半夜的努力还是毫无头绪,直到一本破旧沾灰的笔记本落在她脚下。

    “柒子清。”

    笔记本的封面上留着主人的名字,翻开第一页竟然就是冰丝草的图样。

    纵然熬了一夜,这一刻,从心底涌出的欢喜却令她睡意全无。

    “成了,果然也有分株培养的方法,这位柒子清真是我的贵人。”

    东方已微见光亮,簿栀开心地拿着笔记本与二师兄商量分株方案。

    “先吃早点吧。”

    仲云端起白粥送给簿栀,兴许是一夜未睡,她丝毫没有胃口,抬手推开。

    “师兄你先吃吧,我还是先解决这个移植的湿度问题。”

    仲云摇了摇头,内心感慨,是不是该给那个傻小子捎个信。十年了,小师妹依旧很在意陆衿这个心思深沉的家伙。

    门外,伯羽和陆衿匆匆赶来,簿栀欣喜地迎上去,顾不上未曾洗漱的狼狈想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我找到分株的办法了,只需要再一天就可以了。”

    陆衿对上她闪着光的双眸,笑得感动又无力。

    “辛苦你了,阿栀。只是用不着再冒险了,我收到消息,梁伯已经陷入昏迷,无法进药,这三味药还需一起熬制三天三夜,来不及了。”

    簿栀燃烧了一夜的热情被当头一盆冷水浇灭了,如同自己在宠物医院陪同医生全力抢救了许久的小动物,依然死去一般,拼尽全力救不了生命的无力感让一夜未眠的她瞬间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