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回滴血认亲,您为了表示对皇祖母的信任,是主动提出来不要验证水与盆没做手脚的!”

    “当初的那盆水,我、徐表弟还有庆王,彼此的血都不相融。”

    “谁知道是不是我使了什么手段,让那盆水里滴什么血都不相融呢?”

    “皇后这样怀疑了我,自然不但不会对暖太妃母子不利,反而还要保证他们好好的活着,以期有机会的时候,与我滴血认亲,将我打入万劫深渊!”

    陆鹤浩嘴角笑意加深,“然而皇后到底上了当--因为当初碰暖太妃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陛下您啊!”

    端化帝不住哆嗦着,失神片刻,才道:“当初阿虚跟朕说,向朕揭发庆王并非先帝之子的老院判,乃简平愉的人!但今早皇后却告诉朕,之所以能够夜闯铭仁宫,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乃是……乃是端木老夫人与太皇太后的里应外合?!”

    “朕之前以为,当初阿虚骗了朕!”

    “他一早知道端木老夫人才是的幕后之人,却为了掩护端木老夫人,拖了简平愉出来做替罪羊!”

    “但现在想想……”

    “阿虚说的是真的--背后,原本是简平愉!”

    “但简离旷给出了那个陷阿虚于不义的主意后,……借这个机会,拉拢了端木老夫人,是不是?!”

    如果简离旷的计谋成功的话,简虚白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此端木老夫人跟简离邈,非但报复二房无望,甚至因为投鼠忌器的缘故,连带他们也要跪在二房面前,任凭宰割!

    可想而知,端木老夫人听说此事后,会如何的震怒了!

    震怒的结果,自然就是报复!

    “简夷犹之所以指使那老院判向朕揭发庆王血脉之事,乃是因为他以为庆王的生父是阿虚!”

    “可见真正算计的人虽然是朕,却向简平愉那边隐瞒了此事--而且告诉他们,依着简离旷的建议做了!”

    “只是凭的本事,还要瞒过简平愉,是如何做成这样的事情的?”

    “想来只有端木老夫人了--先帝生前曾告诉朕,务必要防备好这位老夫人!”

    端化帝面上闪过一抹苦涩,“朕到底还是没有好好铭记先帝的教诲啊!只道端木老夫人已经行将就木,一个孤寡老太太罢了,有什么好防备的?”

    “陛下虽然后知后觉了点,倒也猜得不错。”陆鹤浩轻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您这会懊悔的地方还是不对!对于端木老夫人,您原本确实不需要太防备的,毕竟您跟简虚白从前可称情谊深厚不是吗?端木老夫人当初之所以会助我算计您,其实,只是出于她老人家看多了人心易变,下意识的给燕侯府留个后手罢了!”

    “只要您一直对简虚白恩宠有加,庆王的身世,那就永远都是秘密--端木老夫人绝对会在临终前,将包括我在内,所有的知情者都灭口!”

    “仅留下绝对忠诚于她的人,保存这个秘密,继续守护燕侯府!”

    他叹息,“但陛下您根本没等到端木老夫人大限到来,就先跟燕侯府翻了脸,再加上端木老夫人对先帝食言的憎恨,真正是新仇旧恨交加,她又怎么可能放过您与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