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索思文出城到被乱兵踩死,这中间才过去了多长时间?

    李承志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设计出如此巧妙的计策……若不是时间太过仓促,他说不定还能设计的更严密一些,痕迹不会这么重。

    真真是了不得啊,自己这傻外甥,本都已被自家姐夫放弃了,两夫妇还商量过,看能不能老树开花,再生一个出来,没想一朝开智,竟成了这般的厉害人物?

    姐姐和姐夫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郭存信正在暗自高兴,又听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这手段,未免太狠辣了一些……”

    他扭头一看,说话的是大舅兄张之奂。

    郭存信历来与他不怎么对付,总觉得这张之奂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典型。

    为人迂腐也就罢了,还不识实务……

    他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哪里狠辣了?”

    “那县君……”张之奂指了指索思文,最终没敢说出什么臆测的话来。

    因为这件事情,他张家也有份。

    只见他指头拐了个弯,又指向阵中,“你难道未听到县君所言,阵中被困之人,十之六七都是民,那李氏主将依然屠戮不止,难道不狠辣?”

    明知自己蠢,还要出来丢人?

    郭存信都懒的和他争辩,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往城下走去。

    他准备去劝一劝李承志,即便是贼,也不能一杀了事。

    毕竟杀俘不祥!

    看郭存信视他如无物的模样,张之奂气的面皮发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举着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郭存信的背影。

    “大兄!”张之敬劝了他一句,“被杀的都是贼!”

    放屁……

    张之奂差掉就爆出一声粗口:“这一刻都不到的时间,那主将是如何辩别出来的?”

    看还没点醒他,张之敬又往下一指,“大兄你看,那些兵丁在做什么?”

    张之奂怒道:“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

    “正是在辩别啊……”张之敬无奈道,“除了看是僧还是民,还在看衣服,看手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