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凭舟抬着牛奶桶,将洁白的牛奶倒进了锅子中。

    锅子不大,放不下一整桶牛奶。沈凭舟倒了半锅,便将牛奶桶放下了。

    越西辞炸了眨眼,她刚刚仿佛看到沈凭舟的小臂上有一道弯月形的痕迹。那痕迹有些眼熟,可她却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从哪见过。

    后脑发出阵阵刺痛,越西辞下意识地扶了扶,便再次将心神放到了眼前。

    随着大火的持续加热,锅里的牛奶先是“咕嘟咕嘟”地冒出小小的泡泡,紧接着奶泡突然变大,绽开的时候越西辞甚至能听到那闷闷的破裂声。

    牛奶煮开了。

    越西辞寻了一块足够厚重的布,将它盖到了锅把上,将烧开的牛奶倒了出来。

    牛奶遇凉,表面很快浮出了一层奶皮。

    越西辞抿了抿嘴唇,用手指把那层奶皮挑了出来,一口塞进嘴巴里,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沈凭舟皱了皱眉,又是嫌弃那层奶皮品貌不佳,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它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越西辞,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越西辞从善如流地又挑了一层奶皮,喂进他的嘴巴里。

    薄薄的奶皮入口即化,沈凭舟舌尖微动,舐上了一个柔柔的东西。

    两人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越西辞猛地把手指抽了出来藏到了身后。一瞬后便有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摆弄着她那一锅牛奶。

    她分了一半煮开的牛奶,在沈凭舟的惊呼声中把它混进了那一碗已经酸坏的牛奶中。

    “你这是做什么!”

    沈凭舟十分的不理解。

    这么好吃的东西,和那明显已经变质的,酸不溜秋的东西混在一起……那还能吃吗!

    “你也是西北来的,就没见过草原上的人做酸酪吃?”

    越西辞不知道这个世界中,沈凭舟口中的“柔然人”会不会制作酸奶,不过牛奶一向是游牧民族的经常食用的制品,她估摸着大家生活环境相同,差也差不了多少。

    沈凭舟震惊地张大了嘴。

    “你是说!酸酪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沈凭舟想起了自己在肃州吃过的几样有酸味的奶制品,虽然闻起来有些怪异,但吃起来却是顶好吃的。只是他进京之后再也不曾吃过,更别说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