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帝怔愣,然后笑道,“当真是孩子!若真有暴动······”

    “儿臣以为楚国子民都以皇祖父为父,天不仁,父该如何?”萧扬欢诘问。

    昌隆帝不一双利眼带着滔天威势扫来,萧扬欢被吓的胆怯的垂下头,“儿臣说错了?”

    待萧扬欢离开之后,昌隆帝坐在正殿的龙椅上,他目光沉沉的扫视殿中的一切,殿外的一切,甚至京城,南楚的一切。

    “天不仁,父该如何?”

    “自然是不能不慈!”

    次日萧扬欢在承欢宫中教萧扶欢与宁冬弈下棋,就见徐凝慧匆匆而来。

    因着昨日她捎信来说有事耽搁,三日后来。

    岂料不过一日,她便匆匆而来,萧扬欢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当下便道,“下了这会儿棋只怕累了,阿芙和二公子去小花厅吃点心吧!”

    宁冬弈自是不肯,胡闹好一会儿,萧扬欢答应下次下棋让他三子,这才见他哄走。

    二人一路进了书房,喝退宫人,“姑姑这样急切,可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徐凝慧身子不好,这样一路疾行,有些受不住的坐下一阵喘息,好一会儿才道,“出大事了!”

    萧扬欢一愣,“出什么事了?”

    “李皇后的三弟李知府之前在江南做官,他任上的那一处粮仓被盗最是严重。今日早朝皇上忽然下令要六部并大理寺严查粮仓被盗一案。首当其冲的便是李知州如今刚刚擢升为户部的李侍郎。”徐凝慧急急说道。

    “喔,我还以为我那番话对皇祖父起不了多少作用呢?”萧扬欢淡淡说道,“看来皇祖父心里还是有这一方的黎民百姓的!”

    徐凝慧嘴巴微张,呼吸都忘了,“你的意思是,一直犹豫不决的皇上是因为你的一番话才下了旨意彻查江南粮仓之事?”

    萧扬欢浅笑燕燕,头上那一对银丝累成的宝石蝴蝶似乎展翅欲飞,“是皇祖父问我,我才说的。何况这是迟早的事情!”

    “你疯了?内廷被李皇后把持多年,便是启元殿中有多少李皇后的人,你知道么?”徐凝慧低声轻斥道,满脸焦急之色。

    萧扬欢笑了笑,亲手将茶盏放到徐凝慧跟前轻声道,“姑姑太小瞧这位叱咤后宫几十年的皇后娘娘了!她可是在对上宁太后都未见败局的女人,可见她手段和眼界。”

    徐凝慧闻得她如此说,心里稍稍安定些,但还是不放心,“可是李知府终究是她的亲弟弟,还是户部的侍郎,这样被停职在家,对诚王而言也是一种损伤!”

    在户部梅侍郎离京之后,昌隆帝钦点了当时还是李知州的李三老爷暂领户部侍郎的差事。后来梅侍郎被杀,昌隆帝便正了他的位置和官职。可以说李侍郎是踩着梅侍郎的尸骨站在如今的位置。

    这是一直自持品行端正,德行出众的诚王和李皇后所不能忍受的事情。李家自李老太爷起,李家便是书香门第,清贵人家。如今李大老爷在翰林院任职,时常与昌隆帝下棋说政事,实乃天子近臣。李二老爷继承父志,在国子监授业乃是正经的李司业,有望成为下一任的李祭酒。

    唯有李三老爷在官场走的颇为通顺,好不容易熬到外放任期满回了京城,可以成为支持诚王夺嫡的中挺力量,却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唯一能解决这件事情的昌隆帝,又对此抱有不一样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