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马背上的男人单手牵绳,目光毒辣地盯着白念的脸。

    流音小声嘀咕着:“摔断了手还敢骑马呢。”

    白念以手肘轻撞流音,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陈正端吊着手翻身下马,整个人往白念身前一站,面上扯出一抹鄙夷的笑。

    “白姑娘,真是有缘。”

    流音挡在白念身前,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白念后退了一步,只一瞧见陈正端的脸,便想起春日宴上的事。

    她揉着自己的手腕,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正端来者不善,白念是知道的,她扯了扯流音的衣袖,示意她赶紧回府。

    “要走也行,我今日正是向白府讨说法来的。”

    白念步子一顿,茫然转身。

    白府同陈家并未有交集,何来‘讨说法’一词。

    却听陈正端说:“先前便觉得奇怪,我好端端骑马,怎会无故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来才知,是有人在马上动了手脚。”

    白念听得稀里糊涂,他该不会以为,动手脚的是白府的人吧。

    陈正端拦住她的去路,面上丑态毕露:“白小姐,你府里的人断我一只手,我该如何讨回来呢?”

    这事稀奇,且不说白府同他无冤无仇,便是底下人的私事,也属实怪不到她头上。

    白念虽怕她,将话说清的底气却还是有的:“你这话从何说起呀?”

    陈正端也不弯绕,直言道:“我府里的人亲眼所见,那人使阴招后,多次来回白家府邸。”

    他逼近了几步,在她耳边问道:“你猜,同他碰面的人是谁?”

    白念哪猜得着。

    陈正端触及她的发丝,还未勾起,就被白念躲掉了。

    “要我说,他也算是个忠心无二的奴才,兴许是觉得自家小姐受了屈辱,这才想着替你出口气吧。”

    话音甫落,他陡然变了个神情,上一秒还是森森然的挂着笑意,下一秒便瞪圆了眼,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拆骨入腹。

    到底是断了一只手,成了残废。他浑身怒气没处撒,除了折磨白念,他还当真想不出其他大快人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