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边走。”钱善恭撑着伞，对着校门口的邵绎文招呼着。
大颗的汗珠顺着鼻梁往下滴，有些浸到眼皮里，火辣辣的。
邵绎文盯着校门口一处地方。
那是一块没被完全烧掉的黄色纸钱，混着白花圈洇在土里，风吹日晒的，但能看出来时间并不久，像是几个月的东西。
钱善恭几步跨过来，引着他往校内走，给他解释：“上学期，有个高一学生扛不住学习压力跳楼了，家长跑学校来闹，搞得乌烟瘴气的。唉，现在的学生啊，最容易想不用开。”
邵绎文安静地听着。
他们没走两步，背后就传来一阵呜呜泱泱的骂声。
来的是一辆大众帕萨特。
副驾驶的门被踢开，一对中年夫妻走下来。女的三十左右，肩上挎着lv，是很时髦的上新货，男的脸上破了相，有类似于手指甲留下的抓痕。
后座上陆续下来几个穿着警服的成年男人，似乎在往外拖什么东西。
等东西拖出来，邵绎文才发现那其实是个人。
一个染着蓝灰色头发的姑娘，穿着清凉，大浓妆，被汗浸过之后像个活鬼。她奋力挣扎着，脚上的鞋子蹬掉了一只，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愤怒的状态，满嘴都在操对方的妈。
周围的人开始默不作声地交换眼神，脸被抓花的中年男人没忍住，三步并两步上来，当头抽了她一个耳光，吼道：“没教养的活畜牲！你咒你爸，啊？”
“哪有你牛逼啊，你还会下畜牲呢？”一句顶一句，场面混乱。
跟他来的女的上前挽住男的的胳膊，拿纸巾给他擦脸，但这个动作很快招了骂。
“就这么巴巴地上赶着贴？三就是三，真不嫌脏！你要点脸吧，大老远都闻到你的骚味了，烂货！”
十六七的女孩子骂这么难听的话，有悖伦常且失掉教养。
中年男人气的整张脸都蒸红了，他浑身发颤，从皮夹里拿出合约，咬着笔帽在上面签名。前来交接的人员见惯了场面，照旧走着程序。
合约签完，中年男人连叮嘱都没有，搂着小老婆钻进了车里。车屁股吐烟，一溜烟就没了影。
几个警服男人折塑料似的加大了力道，把极度癫狂的姑娘掴老实了，一路拖进校门里。
“这儿还有警察？”人就这么擦肩而过，邵绎文眼皮都没抬一下。
钱善恭没摸出他什么意思，但瞧着也不像是为人打抱不平。
“警察有这闲心？就刚那个，看见了吧，她爸来了三四趟，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我们这儿出人去抓。”钱善恭从喉咙里溢出一个笑，“现在的学生，不见警服不落泪嘛。”
这么说邵绎文就明白了，大概征得了亲属的同意，用各种不大体面的方式把人骗进这个教育机构进行管教，专车接送，服务到位。
大颗的汗珠顺着鼻梁往下滴，有些浸到眼皮里，火辣辣的。
邵绎文盯着校门口一处地方。
那是一块没被完全烧掉的黄色纸钱，混着白花圈洇在土里，风吹日晒的，但能看出来时间并不久，像是几个月的东西。
钱善恭几步跨过来，引着他往校内走，给他解释：“上学期，有个高一学生扛不住学习压力跳楼了，家长跑学校来闹，搞得乌烟瘴气的。唉，现在的学生啊，最容易想不用开。”
邵绎文安静地听着。
他们没走两步，背后就传来一阵呜呜泱泱的骂声。
来的是一辆大众帕萨特。
副驾驶的门被踢开，一对中年夫妻走下来。女的三十左右，肩上挎着lv，是很时髦的上新货，男的脸上破了相，有类似于手指甲留下的抓痕。
后座上陆续下来几个穿着警服的成年男人，似乎在往外拖什么东西。
等东西拖出来，邵绎文才发现那其实是个人。
一个染着蓝灰色头发的姑娘，穿着清凉，大浓妆，被汗浸过之后像个活鬼。她奋力挣扎着，脚上的鞋子蹬掉了一只，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愤怒的状态，满嘴都在操对方的妈。
周围的人开始默不作声地交换眼神，脸被抓花的中年男人没忍住，三步并两步上来，当头抽了她一个耳光，吼道：“没教养的活畜牲！你咒你爸，啊？”
“哪有你牛逼啊，你还会下畜牲呢？”一句顶一句，场面混乱。
跟他来的女的上前挽住男的的胳膊，拿纸巾给他擦脸，但这个动作很快招了骂。
“就这么巴巴地上赶着贴？三就是三，真不嫌脏！你要点脸吧，大老远都闻到你的骚味了，烂货！”
十六七的女孩子骂这么难听的话，有悖伦常且失掉教养。
中年男人气的整张脸都蒸红了，他浑身发颤，从皮夹里拿出合约，咬着笔帽在上面签名。前来交接的人员见惯了场面，照旧走着程序。
合约签完，中年男人连叮嘱都没有，搂着小老婆钻进了车里。车屁股吐烟，一溜烟就没了影。
几个警服男人折塑料似的加大了力道，把极度癫狂的姑娘掴老实了，一路拖进校门里。
“这儿还有警察？”人就这么擦肩而过，邵绎文眼皮都没抬一下。
钱善恭没摸出他什么意思，但瞧着也不像是为人打抱不平。
“警察有这闲心？就刚那个，看见了吧，她爸来了三四趟，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我们这儿出人去抓。”钱善恭从喉咙里溢出一个笑，“现在的学生，不见警服不落泪嘛。”
这么说邵绎文就明白了，大概征得了亲属的同意，用各种不大体面的方式把人骗进这个教育机构进行管教，专车接送，服务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