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这话,倒是勾起了安生的心思。她与冷南弦如今是水到渠成,郎情妾意,正缠绵得死去活来,所以许多现实的问题她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比如,师父以后会不会再三妻四妾,美婢成群呢?

    自己有朝一日,朱颜辞镜,师父会不会冷落了自己呢?

    是不是应当与师父正文八经地谈一谈,再谈婚论嫁呢?

    一时间出神,竟然也想得远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安生见安然面有倦意,知道她定然疲累,便让她好生歇息,自己退了出来。

    孟家已经按照京城里的风俗,煮了红皮鸡蛋,备了芦花母鸡,要去夏府里报喜。

    安生也想去看一眼父亲。

    因为来得匆忙,也没有给孩子准备什么见面礼。倒是冷南弦想得周到,自袖子里摸出一块水墨山水翡翠如意扣递给了她。

    穿金显富贵、戴玉保平安,寓意不错,而且这玉的成色也价值不菲。

    两人赶至夏府,夏员外并不在。

    安生进了府门,正好撞见薛氏。

    薛氏正坐在院子里愣神儿,夏紫纤就守在她的身边。旁边放着一个药炉,药炉上正熬着汤药。

    冷南弦面色显而易见有些古怪。

    薛氏一见到安生,先是诧异地上下打量她,而后猛地站起身来,满脸的激动。

    “紫芜,紫芜,你终于回来了!”

    她兴奋地向着安生扑过来,热切地就要上前捉安生的手。

    安生瞬间愣了一愣,倒是冷南弦心有忌惮,立即一步上前,将她挡在了身后。

    薛氏猛然顿下脚步,带着怒气:“你是谁?怎么跟我家紫芜一起?”

    夏紫纤最初见到冷南弦与安生的那一刻,也有一点惊讶,眸子里突然迸射出凌厉的恨意来。

    她很快收敛了眸光,两三步赶过来,拽住薛氏:“母亲,这不是紫芜,是夏安生。”

    “夏安生?”薛氏疑惑地念叨两句,而后惊讶地扭过头问夏紫纤:“哪个夏安生?”

    夏紫纤微微一笑:“就是我二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