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娘没理睬她,视线望向南廷玉:“殿下还记不记得,殿下率领铁骑兵南下支援蓟州城时,路上遇到匪贼埋伏?”

    南廷玉点头。

    “妾身那时跟在裴老先生身后,为受伤士兵包扎伤口,有一次,妾身救下来一位受伤的年轻士兵,可惜他伤势太重,已无力回天……”

    思及此,郁娘垂下眼睛,神情在灯火之中覆上一层哀戚。她是真的想到了那日的情形,想到了那条在她眼前一点点逝去的年轻生命,心中浮出悲悯,声音透着沙沙嘶哑:“他告诉妾身,大家都买了首饰送给老家的未婚妻……他怕丢脸,也假装自己老家有未婚妻,所以买了个簪子。”

    话到此处,郁娘停顿下来,视线不动声色从祈夫人身上跃过,继续道,“他说,他回不去了,这一辈子没有机会再送出这支木簪,希望妾身能收下来。妾身答应了他,收下簪子。他将簪子递给妾身后,说他其实不叫这个名字,本名叫做越……越……时间已过许久,妾身已经记不清楚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