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瞧着香囊的制式,似送给男子的。

    她要送给谁?

    忽然想到他的衣服往常都是由她缝补的,她的针线活基本都是为自己而做,那这香囊,想来也是要送给自己的……

    既是送人礼物,那还是亲手缝制更显心意。

    南廷玉收回视线,装作未曾注意到的样子,迈步出去。

    外面阳光甚好,照得庭园通透,曲折的回廊不见一丝昏暗。

    这金乌苑虽比不上东宫奢华大气,却别有一番韵味,花草树木各自生长,门庭院落人清意静,少了许多喧嚣和阴谋。

    若是将来年纪大了,携妻挈子来这里养老未尝不可。

    这般想着,念头忽然一顿。

    他应是没有这机会了,如这般悠闲的日子总归是少数。

    回到都城之后便又是一番山雨疾风、刀光剑影。

    想到这,他回过头,目光不偏不倚落到郁娘身上。

    郁娘也正好在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神情有些怔忡,对上视线时她匆匆低下头,假装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南廷玉眼神半敛,眸中情绪复杂。

    如何安置她成了个问题。

    他不打算将她带回都城。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婢子,多给点银子便能打发,可她现在同他有了肌肤之亲,得妥善安排。

    他的视线宛若密密匝匝的网压在郁娘的头顶上,她手中穿针引线的动作变得不自在,针尖差点刺破指腹。

    缓了缓心神,许久,她才起头看向南廷玉的方向。

    南廷玉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他站过的回廊处,五方什锦窗投下一排排光影,绵延至尽头。

    临行前,南廷玉变得繁忙,频频在外有事。

    郁娘似乎不甚在意,没多问,也不管,她落得个清闲,寻了个机会和军医院的苏子空青二人去蓟州城街上游逛。

    蓟州城是东南这一片最为繁华的地方,匪乱刚平息,便已恢复兴盛富足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