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早早起床陪于云复在后院散步,谈起了爱妮娅去向问题。

    于云复目光闪动,久久沉吟后说:“俩想得很多很深,却都想岔了,真相很可能不是这个方向。”

    “哦,那我们的结论对不对?”方晟跳开过程直接问结果。

    于云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直觉就是钟组部内部——或者有人通过钟组部给爱妮娅挖坑,以申委书计位置诱她让出碧海省.长位置!”

    方晟不由惊叹:“还有这种操作?”

    “小方,记住一句话,越往上坑越多,挖坑的手法越高越隐蔽,所以做任何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爱妮娅这回找商量是对的,旁观者清,虽说也没看清对方阴谋,总算提供了正确的思路。”

    “好险呐……”方晟不禁有些后怕,又问,“爸,以桑和刘对她的赏识程度,幕后指使者怎敢逆天行事?”

    于云复微笑:“这就是俩想岔的根本原因所在!不错,桑刘两人很赏识她,但她并非被赏识的唯一,而只是数十个、上百个赏识名单中的一个,多了她很好,少了她也没关系,明白我的意思吗?此其一。”

    “看来我们真想岔了。”方晟沮丧道。

    “其二,钟组部征求个人意见是标准流程,可以找爱妮娅,也可以不找,这方面挑剔不出任何瑕疵,没法事后追究责任;其三,如果爱妮娅被申委书计职务所诱,那是她个人意愿,提案交到桑刘面前,也会尊重她的选择,不会有人觉得惋惜,说是不是给小爱打个电话?最高层没工夫这样拖泥带水!”

    “那真是天衣可缝的运作,即使吃了暗亏都无从察觉!”

    方晟感到毛骨悚然,半晌讷讷道,“就因为碧海市长就地提拔书计意味着入局?东方岳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于云复反问道:“难道碧海市长不能直接入局?”

    “呃——”方晟总算明白了岳父的意思,“不管如何都必须扼住这个位置,除非大领导直接找爱妮娅谈话!”

    “以后也同样如此,”于云复肃容道,“们这批是钟组部安排下去的,工作调整只听钟组部的,申委那边不管说什么听听而已,尽量不要当场回复免得入坑。小方,黄树***还没定当,愈动荡愈有变数,务必把握好分寸!”

    “知道了,爸!”

    边走边谈了二十多分钟,快结束时于云复突然问:

    “下午回去?”

    “两点多的航班,到龙泽正好吃晚饭然后回百铁。”

    “唔,顺便看下二叔,”于云复脸色有点奇怪,“自打去了振兴领导小组难得回来,倒跟在双江差不多了,前两天婶婶还问领导小组是不是比省正府还忙,家都不要了。”

    “好好好,我……我干脆到二叔那儿打个秋风。”

    方晟知岳父提到“双江”是怀疑弟弟**病发作,又在龙泽找了女人,吓得汗流浃背连声答应。

    于道明还真是旧病复发,春节过后就把小牛弄到身边去了。

    理由也是煞费苦心,请医院朋友搞了张证明说小牛“轻度抑郁”,必须长期休养。现在抑郁症患者成了社会高危群体和重点关注对象,单位立即批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