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三位副巡守闻言,又惊又喜,手里紧紧握着令签,宏声应道。

    巡守和副巡守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境遇可是相差千里,巡守是每一巡的主宰,将权利牢牢掌握在手里,而副巡守只是巡守的陪衬而已,除了有一个级别在那里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利。

    到了这个地步,不仅那些巡守和副巡守,就连下面的队正、什长、伍长乃至普通军士都觉察出了异样:这么重大的军士行动,不仅副将、把总和副把总没有出现,韩天还一反常态地提升了三个巡守,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同时也预示着要出大事,使人感到一股浓重的压抑。

    “卢巡守!”示意那三名新提拔起来的巡守站在先前那三名巡守的对面后,韩天扭头看向身后一侧,冲着一名与宋明站在一起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宏声说道。

    “属下在。”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立刻走上前,神情严肃地冲着韩天一拱手。

    “你率领本部人手和谢巡守麾下的军士,封锁东门码头,不要让一艘船和一个人离开。”韩天一甩手,一个令签飞向了身材高大的男子。

    身材高大的男子名叫卢天成,与宋明一样,是韩天的心腹,扬州城南门、西门和北门是城门,而东门却是码头,同时也是敌人最可能逃走的地方,位置十分重要,韩天将东门交给卢天成,并且又给了他一个巡的兵力,摆明了是给他立功的机会。

    “属下遵命。”卢天成接过令签,一拱手,退在了一旁,与那三名防守城门的巡守站在了一起。

    此时,还剩宋明在内的三名巡守立在韩天的身后,一名站在宋明左侧的巡守面色铁青,他就是韩天口中的谢巡守,扬州府城防军偏将祁安宇的人,韩天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剥夺了他的兵权。

    先前被韩天抓起来的三名巡守中,有两人是祁安宇的人,还有一个是把总方世豪的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谢巡守看来,韩天夺他兵权的行为不是在打击异己就是祁安宇出了什么事情,无论原因是这两条中的哪一条,他的处境都将变得十分不妙。

    “谢巡守,你留在大营镇守,听从本将的调令行事。”韩天扭头看了谢巡守一眼,伸手从护卫手中拿过一根令签,不动声色地说道。

    谢巡守猜的没错,韩天之所以夺他的兵权,就是因为他是祁安宇的人,既然祁安宇的那两个手下都出了问题,那么他岂敢用谢巡守,万一谢巡守惹出什么乱子的话,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因此,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谢巡守留在大营,暗地里让人将其看管起来,静观事态的变化。

    “属下遵命。”谢巡守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毫无办法,只有走上前接过了令签,面无表情地冲着韩天说道。

    “宋巡守、夏巡守,你们二人随我一同行动。”接下来,韩天又将两支令签给了宋明和最后一名巡守。

    夏巡守是另外一名把总席连海的人,席连海与韩天关系密切,韩天在分配任务的时候自然会给夏巡守一个不错的差事,将他留在身边调配。

    “今晚之事官家亲自关注,希望诸位各司其职,不要令官家失望。”分配完了任务之后,韩天面色一凛,神情严肃地望着校场上的众人,一针见血地点名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谨遵将军命!”在十名巡守的带领下,校场上的军士们齐声高吼,每个人的心中既紧张又兴奋,能为官家效劳,这是何等的荣幸!

    “出发!”韩天闻言,微微颔首,往营门的方向一指,沉声下达了命令。

    校场上的队形顿时发生了变化,在各个巡守的带领下,军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依次离开了驻地,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行,街道上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和甲胄撞击的声响,惊动了沿途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从门缝和窗缝中偷窥着经过的城防军,脸上流露出愕然的神色,私下里暗暗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使得城防军半夜里出动。

    扬州城的城门和码头迅速被全副武装的城防军控制,城防军设置了阻拦马屁的路障,刀枪齐出,在路障后摆出了迎敌的阵势,气氛萧杀,紧张而压抑。

    相比于安静冷清的城门,扬州码头此时依旧忙碌,灯火通明,苦力们正来来往往地从船上装卸着货物。

    忽然闯进的城防军打乱了码头上的秩序,码头上的人纷纷惊讶地望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军士们,现场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