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长子为继承人,次子则作为长子的手下、仆人教养。

    很不幸,王丞玉就是这个次子。

    “你们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养我呢?”十二岁那年,又一次代兄受罚的王丞玉被鞭打得半死不活,他趴在地下室冷硬的床板上,毫无生气地说道。

    前来送饭的omega听到小儿子的话,淡漠的神情混入几分倦色,“别胡说,快吃饭吧。”

    “如果你爱我,就杀了我吧,爸爸。”

    omega没有理会小儿子的疯言疯语,转身离开了。

    棕发红瞳的男孩并不失落。他对爸爸的做法习以为常。

    当地下室彻底陷入寂静,男孩闭上了眼睛,轻声哼唱起自己从动画片里听会的摇篮曲。

    他唱得那样轻快,好似全身的痛楚都折磨不到他。

    怎么会折磨呢?

    他活到这么大,疼痛一直伴随着他。

    痛苦比家人更像他的家人。

    王丞玉不再找死。

    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以后,他回去那所仆人学校上学。

    从学校毕业,王丞玉没有上军校。他直接进了军队,做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兵。

    两年后,他被派去押送间谍,在审讯室里见到了未来的师父。

    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儒雅的刑讯官提着一只沉甸甸的金属箱子。在犯人惊惧的叫骂声中,他不紧不慢地戴上手套,从箱子里取出几柄长短不一的刀和锋利的钩子。

    随后,是惨叫和血肉的盛宴。

    两个小时后,刑讯官把沾血的认罪书放在桌上,对士兵中唯一一个面色如常的招了招手:“你,小伙子,麻烦你帮我去把纱布打湿。”

    “是。”王丞玉出了一趟审讯室,又很快回来。

    “谢谢。”刑讯官接过湿布,拿起血迹斑斑的刑具一件一件耐心擦拭,“你胆子很大啊,看到这些不害怕吗?”

    年轻士兵的赤瞳静得像一片冰封的沙漠:“有什么好怕的?他已经死了。可活着才是地狱。”

    刑讯官笑起来,点点头:“你说得对。活着……才是地狱。”

    刑讯官把王丞玉挖到了拷问部,并亲自教他和刑讯相关的方方面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