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不想乱挪动王爷,王爷却不由自主地往太上皇的膝边靠。太上皇伏低胸膛搂着他的肩膀。王爷于是下意识抓住太上皇的手臂。

    “嘶……好痛……我要被他弄开了……呼……哈啊……”

    他随着宫缩的节奏呻吟,叫了一会儿又模糊地警觉自己近来丢人事做了太多。若这会儿分娩的不是他而是太上皇,多半安安静静只有呼吸声的。

    想到这儿他就不肯再叫了,一声不吭地忍了起来,忍得满头大汗,水一样洗过他的面孔。肚子坠得厉害,腿间和会阴也憋得通红。显见那孩子蛮横地打开了父亲的身子。

    “……呜……嗯嗯……”

    ……要掉下去了……

    常世英的手探进来,古怪的痛感弄得王爷叫出了声。御医的声音听来忽远忽近:“……王爷……生了……用力……”

    太上皇捏了捏他湿透的肩膀。王爷紧闭双眼趁着宫缩将胎儿下推。

    “……啊啊啊——”

    产门张开狭长的缝隙,王爷大口喘息着,双眼流露着疲惫的色泽。

    那胎儿占着他的股间,自己顶开了产门,要从原本狭窄娇嫩的地方出来。王爷忍着收缩屁股的冲动,手足无措地躺在太上皇的身上,自己记得该要用力了。

    “啊——!”

    这般推了几次,身子陡然一松,一声惊呼,庞然大物穿过产道,呱呱坠地。王爷如释重负地倒在了床上。

    晚上宫中趁着中秋大宴,庆贺二皇子降生,刚生产完的五王爷没有一丝精神,分娩后囫囵睡了一会儿,再醒来身子已被侍候干净了,他一只手仍抓着太上皇不放。

    “孩子是湘环和乳母在照顾,你放心。他中气十足,声音响亮,源佑都吓着了。”太上皇道。

    “……那个我是不操心的……”王爷断断续续地回答,“……只是想着这几日皇叔必不肯和我一起躺了,心里寂寞得很……”

    太上皇无奈笑道:“你刚生完身子弱,床上都是干净东西才好。若不想独个儿睡,我往日嫌床闷的时候也在旁边榻上睡的,还在房里陪着你就是。”

    王爷眼巴巴地瞧着他:“真的?”

    “嗯。”

    他们爷俩分床睡了七日,王爷再也忍不住,自觉身子已经愈合,大半夜跑到太上皇的榻上去:

    “……我好了,皇叔不要赶我走。”

    太上皇将他搂过来:“……你啊,作戏的本领不知是随了谁。我记得你母亲是个稳重的人。”

    王爷幽怨地说:“……她无趣得紧。我在她那儿连口气儿都不能喘,好像没生个纯男儿身多对不住她似的,好歹还长了副壳子呢!若是个女子,她的脸不知要耷拉到什么地方去。……她要是活着就好了,两个孙儿都是她喜爱的男子,只有源佑这苦命的随了我。——我倒想要个女儿,一定当宝贝供着,让她的哥哥们都听她的,给她当奴才。”

    太上皇抿嘴:“女子这般惯大,恐怕不晓得外面人心凉薄而吃了天真的亏,对她反而不利。但你若想要女儿,不妨去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叫她侍候你也好,愿意娶她做妃子也罢,只要不亏待、好好对她,生女儿的可能总比你亲自生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