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将他当成了垃圾桶,诉苦的话一股脑对他输出,说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花销多么多么大,他后悔结婚了。

    童筝:“为什么离了?”

    对方说:“我还是更喜欢男人...她怀孕的时候我没忍住,被我前妻发现了,吵了三年,还是分了。”

    童筝觉得这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情,很多人都这样,既想和普通人一样过日子,又管不住下半身,以同性恋为耻,又对异性恋的身份不满。

    他礼貌地陪着聊了几句,思绪虚无缥缈,想到孟颜礼,想到他相亲,心里越发冷。

    对方问他:“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童筝:“是。”

    “周六要不要见面,我在隔壁市,可以来找你。”

    童筝直接删除了好友。

    他想,孟颜礼也没什么特别的,孟颜礼说不定也是这种人。

    他把孟颜礼想得很坏,孟颜礼本来就挺坏的。

    但童筝想起他的时候总是有一层朦胧的光感,想到的更多的是高中时他挺拔修长的背影、318国道上忽明忽灭的烟映着他的侧脸,上床的时候顽劣、撒娇,为了让他开心也会给他跨越千里买奶茶,记得他的忌口和爱好,和他住酒店测评每家酒店每个房型的好坏,有一次孟颜礼甚至对他说过爱这个字。

    不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种不作数的玩笑话,而是有一天清晨,孟颜礼突然说:“童筝,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那时时间大概走到他们甜蜜期的最后一点尾巴,孟颜礼坐在沙发边上拆外卖的早餐,童筝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说:“嗯,我喜欢你。”

    孟颜礼答得很快:“那我爱你。”

    然后他们都笑出来了,童筝没有觉得这是多么有份量的一句话,但那一刻他仍然心脏骤缩。

    童筝年中开始变得忙碌,童玉勤计划在十月开一个分院,在隔壁市,童筝常常两地来回跑。

    他瘦了许多,焦虑的情绪自然烟消云散,甚至犯贱地觉得自己得稍微增胖几斤,太瘦了显得人都没气色了。

    接触的人越多,谈论的不是护肤就是医美,有人建议他做一下嘴唇,稍微弄得饱满一点,会更漂亮。童筝原本是不觉得自己需要调整的,慢慢地竟然也认同了对方的话,认为自己需要微调,想要把嘴唇调整一下。

    他在朋友圈发了求意见,问大家到底要不要打针,很难得地发了自拍。

    两方意见僵持不下,孙响也评论他:“不打,不许打。”

    他觉得孙响的语气很奇怪,点进人朋友圈,昨天发的朋友圈的定位在湖北。

    童筝哼了一声,没回复孙响,但是回复了陆锐一。

    陆锐一很不解风情,给他评论的是:“会不会变成香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