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沈氏纸成本就要三文,作坊每天收购的麻皮材料、人工耗费甚大。才收半两银子。这造纸作坊就是个吞金兽,不断亏本啊!

    沈大富的脸色完全塌了,满面乌云,美酒佳肴难以下咽。

    一万两银子啊!

    砸进水里都能轰隆隆,溅起万丈高。

    可是砸进这造纸作坊,却只冒出百来个铜板的回响出来。

    “怎么这么邪门呢!昏侯纸二十文一张,居然也有那么多士子去买。咱家的沈氏纸,才五文钱一张,居然无儒生问津。”

    沈大富无法置信,低喃着。

    以前经营绸缎生意,也没感觉有什么难做啊。

    这买纸的生意,咋就这么艰难呢!

    “爹,我算是看明白了!

    买昏侯纸的那些金陵城的豪门权贵,根本不看价钱,十文、二十文铜钱对他们没什么区别,不差钱啊。

    可来买咱们沈氏纸,那些儒生们一个个都穷酸的很。五文铜钱一张纸,跟要他们命似得,都舍不得掏出来。”

    沈万宝看明白了,也无言了。

    沈大富怒瞪了沈万宝一眼,指着鼻子骂到“你这个小王八犊子,你跟小昏侯都是金陵四大纨绔,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沈万宝满肚子的委屈,“爹,您别老骂我小王八好不,这不是骂您自己老王八吗!素质,咱们是文明金陵人,要点素质。”

    沈大富不满的朝沈万宝发泄一通。

    可,还解决不了问题啊。

    一万两银子啊!

    可以买多少亩地,逛多少次秦淮画舫啊,就这样打水漂了。

    沈氏父子相视凝噎,眼眶泛红,抱头痛哭起来。

    平王府。

    虞园厢房。

    这两天屯的昏侯纸,一口气全卖光了。

    甚至还有金陵士子、贵妇派老嬷嬷丢下一堆银子,预定下半个月的昏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