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越是想要得到,越是想要得到,越是没办法放开她。

    连北宫陌都害怕这样的自己。

    北宫陌心中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在夜寒霜上,本就有了定数,可自从有了秦言落,一切都没了定数,他若是极力克制倒还好些,但对秦言落,他是不打算克制的。

    算命的话不可当真,所以他没有和谁多生了一个孩子。

    所以,他也不能活得很长久。

    而是看着秦言落鼓着粉腮,水眸瞪得圆圆的,活像是生气的河豚,一戳就要炸开般,心中总是莫名含染了蜂蜜的甜腻。

    甜得他唇角都压不下去,高高扬起,笑意明显。

    北宫陌将银钱递给那算命老先生,拉着满腹怨气的秦言落到客栈去。

    “哼,别碰我!”秦言落甩开他的手,真把他当做个抛弃妻子之人看待,很是鄙夷的眼神看他,径直走进客栈里。

    北宫陌皱皱眉头,揉着她那只被自己攥得酸疼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一个小指节都揉到,与她道:“就因为一个算命老头的话,生我的气?”

    秦言落低头生闷气,甩开手,小碎步小跑着上楼,往屋里去,脚下踩着木板哒哒哒地直响,可见她怒火有多盛。

    就为个莫须有的儿子——北宫陌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多了去了,从来不屑于去解释。

    唯独这个,他得好好解释,否则气坏了自家娘子,得不偿失。

    北宫陌随口唤了小二哥送些餐食上来,还特别嘱咐道:“略有腥味的都不要。”

    走到屋子里,秦言落正扔掉鞋袜,光脚踩在屋子里的竹榻上,张开双臂,站在半月形状的镂空窗口出吹风。

    吹的是她心底的纠结郁闷。

    “别站在风口了,夜里冷!”北宫陌一边弯腰将她鞋袜收拾得整整齐齐,一边唤她道:“过来,我有话与说。”

    “什么话?”

    秦言落的脸都被风吹得通红,吸了吸鼻子,盘腿坐在竹榻上,背后敞开的半月窗户框下的山河万里,苍月幽幽,印在她素面锦衣之上,衬得她整个人空灵幽远,宛若一幅静谧的画。

    而这样冷清的画,画里的人却气鼓鼓对他轻哼道:“是关于多出来一个儿子的事情吗?那不必说了,我不想听。”别过脸去,又在赌气了。

    她拧着眉毛,牙齿紧咬着下唇,恨恨地望着他,被夺走口粮的小猫都没有她这么一肚子怨气,滑稽又可爱,黑漆漆水汪汪的眼珠子,北宫陌恨不得将她此刻的眼眸据为己有。

    “就算是想听,我也编不出来。”北宫陌端着饭菜一一摆好在饭桌上,盘腿坐到她身旁去,伸手捂了捂她小手,用力搓了搓,呼了一口气,道:“吹得手都冷着了,气还没消呢?为着一个没影的事,不值得。”

    说着将一小瓷碗的米饭挪到她面前,递过一双筷子给她,道:“现在还累不累?要不要我喂?”

    秦言落别过他地给自己的筷子,还沉浸在刚才的纠结之中无法自拔,木偶般地张开口,随他往里面塞什么,只管往下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