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信任了几十年的大哥欺骗,她爹爹得多难受啊。

    姜娆心里一阵悲凉,“大伯和伯母他们为何会这样……”

    姜秦氏咬牙道:“有些时候,你能管好自己,但你管不住别人。”

    她不忍心告诉女儿,除邺城坠马的事以外,还查出了些旁的事。

    当初柳氏想出了灯会上叫人把她拐走的主意,只是因为她出生后抢了她女儿的风头,叫她心里妒恨,一时兴起。

    而她那时她刚怀上儿子不久,她体弱,胎不稳,女儿若是在那个节骨眼上丢了,她肯定伤心憔悴,儿子兴许也就保不住了。

    这些年他们离开金陵后,姜家大爷和柳氏也一直派人在打听着他们家的消息,不想让他们再回金陵来。

    姜秦氏一想到这么多年,自家最亲近的亲戚竟是想在背后害他们的人,脊背一阵发凉。

    可她也知道丈夫有多看重和他大哥的感情,谅解不易,可直接闹到老伯爷面前,彻底的撕破脸皮,也没那么容易。

    书房的门这时开了。

    一脸憔悴的姜四爷从中走了出来。

    他经过姜娆时,揉了下姜娆的脑袋,眼底满是父亲的慈爱与愧疚,“让真凶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是爹爹一叶障目,对不起你。”

    姜娆忙摇头,“没有对不起,爹爹是最好的爹爹。”

    她仰头,“爹爹你的头发……”

    短短几日,姜四爷的发间就染了霜色。

    他摇头,“无妨。”

    被拐的人是她,可最疼的伤与疤却落在了她爹的身上。姜娆心疼地说道:“我去给爹爹煎药补身体。”

    姜谨行献宝一样,不知从哪捧出了几张纸来。

    纸上是抄得满满的千字文。

    最近几天,府里面风言风语,他听了不少。

    知道爹爹生了很大的气,可能会气坏身体,他忽然就乖了。

    “我会好好读书,日后再也不惹爹爹生气了。”

    姜行舟默然了半晌。

    眼底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