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流言蜚语总是雷霆之势,更何况夏枢相本就是狼子野心,半月时间过去,其奸佞形象倒也深入人心。

    虽然少不了梁照微和秦府大娘子的掺和。

    梁照微掐着日子等,终于等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前几日,夏枢相以祸乱朝纲的罪名将方渐禾等数十人扣下大狱,声势浩荡,惹得京城内外都动乱不已。

    尤其在押送途中,个顶个地喊冤去,看戏的人连白菜梗子都没好意思砸。

    祸乱超纲是多大的帽子,老狐狸敢扣下去,却不敢把人直接杀了。

    梁府三人也明白,这不过是从许府里查出了方渐禾的信件,又顺手牵羊拉下几个同党罢了。

    等许知阮也落网,才好一锅端了送西天。

    可问题是--

    许知阮何在?

    别说他们不知,梁照微都不清楚。

    或是这几日抓人虽闹得轰轰烈烈,坊间众说纷纭,却没有实证逼迫。

    于是,就上赶着送点话茬子来了。

    今晨,官家钦点的京城守备领着一干人马,沿街敲打碎嘴之人,凡是议论朝堂者,统统丢进大狱蹲着,甚至还要打板子。

    这可就人人自危了。

    不过强权之下必有反抗,自诩忠臣义士的就敢扯着血书上街讨要说法,乌泱泱一片人,十足地喧闹。

    梁照微躲在门里也久了,听见府外波折,眼神悠悠地思忖远了。

    “小五。”梁辰找她一圈,冷着脸将人扯进屋子去,“你造作的事足够了,快回房呆着去。万一被那老狐狸反应过来,把你抓去了,母亲还不急死?”

    梁照微眼角余光瞥向门外方向,淡淡道:“怕是来不及了,你瞧。”

    葱白手指点向一方,梁辰转身的同时,身子便僵了。

    稍作顿悟后,一把将人拽到身后,打着敷衍乐呵拱手,“二郎今日是有何高干?”

    来的正是陈府二郎,陈柳。

    平日里梁辰瞧都不瞧的那号人。

    如此明显的客气,梁照微听了都心梗,这会儿子,竟不知是在恶心谁了。